第五十七章 夹持
第五十七章 夹持 (第12页)
萧知秋有些怔怔的看着他,这个男孩子的眼神令她觉得很震惊,她从没有见过一个孩子竟然有这么可怕的眼神,她想说话问清楚,可刚站直身,就忽然被两个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人控制住了行动。
男孩明显又受了惊吓,哆嗦着颤声道:“你们……不要伤害她……”
那两个人是男孩的随从,然而面对男孩的请求,两人虽然都有些不忍心,却还是态度强硬道:“公子以大局为重,秦将军还在等着呢,我们没有时间做其他选择。”说罢一左一右夹持着萧知秋往后退了几步,再有另外两人护着那明显是主子的男孩子离开现场,行动迅速而干净利落。
快得萧知秋甚至连反映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她只知道她正在被夹持着往山上走,而一路上行人都被吓得纷纷避让,连惊叫声都是捂着嘴的。
范家三姐妹面对这一突发情况,就更是都懵了,待到反应过来,范采情便是忍不住一声惊叫,急得在原地直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萧知秋……萧知秋被绑架了?
范采倩不敢置信地捂着嘴,眼神十分震惊,而向来沉稳的范采清也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三人连忙提脚追了上去。
看见这一幕,即使是沉着的柳易,也不禁皱紧了眉头,神情凝重,还没待他迈脚追上去,又有一个穿着朴素不起眼的人从角落里不引人注意的来到他身边,看着柳易,恭敬而一脸慎色:“柳世子,您的未婚妻在我们手上,我们将军想见柳世子一面。”说罢不待柳易说话,便是转身脚步飞快地离开,还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柳易沉着神色,看着那人的背影,与宋楷道:“你在这儿,我去去就回。”声音虽然镇定,却是比平常严肃得多了。
宋楷连忙拉住他,听到范采情的那一声惊天尖叫声,他方才转身,然后便是看见萧知秋被几个穿着如平民的人夹持着,他的震惊不讶于众人,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堂广众之下,居然有人会这般大胆,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出此下策?尤其还是夹持萧知秋这样的一个姑娘家!
“这些是什么人?”宋楷很是担忧,为什么这些人夹持了萧知秋,却是为见柳易?况且这些人一看就是风尘仆仆的,而又这样警剔慎重,显然他们正处于一个非常时期,即使是冒险着付出沉重代价,也顾不得许多了。
柳易没有回头,拧着眉沉声道:“是晋国的九王子赵雍,赵术正在追杀他,晋国大将军冒死才将赵雍救了出来,却不想他竟来了颂国。”柳易说着深呼吸了口气,他有些猜到了秦将军为何要见他,不再多说便是快步跟了上去。
宋楷怔在原地,然后眨了眨眼才反映过来,天哪!他难以置信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赵术便是晋国的新君,是已经暴毙的老晋国君的嫡长子,从两岁起便开始坐着太子的储君之位,而九王子赵雍则是老晋国君的宠妃潞妃所生,与赵术相差了十岁,相传性子温厚善良,很得老晋国君的喜欢,老晋国君向来有废赵术改立赵雍之心,因此赵术一登王位,便开始排除异已,稳固势力,还陷害赵雍有毒杀老晋国君之嫌,逼得潞妃跳江自杀,而赵雍则在秦樊秦将军与他的部下的护送下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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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楷想着这些,头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些秦将军的部下夹持着萧知秋,又是这般仓促狼狈的,无非是走投无路了想请柳易过去说话,怕是想到柳易不肯,才出此下策夹持了萧知秋当人质作谈判,如此说来,萧知秋这个已经被退了婚的,岂不无辜受累?这事情复杂得……没有办法,宋楷只得过去寻找范家三姐妹,以稳她们的心,不然闹得沸沸扬扬地对萧知秋可不是一件好事。
萧知秋被他们带着越走地方便是越偏僻,这些路都不是上山彻出来的台阶,而都是野草丛生的山路,脚下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每走一步都需要他们的人在前面开路,而又一路都高度警惕,像是怕有什么人跟踪着,连那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都因为紧张而差点被石头拌掉几次了。
萧知秋虽然也害怕得面色苍白,前世今生,她都没有经历过这样危险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上这样被绑架的事,这太难以置信了,有谁会去绑架她?可也强迫着自己不要去害怕,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至少他们还不会伤害自己,可是至于绑架她的原因,她想,连那个明显是他们主子的小男孩都无法阻止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只听命于他们口中的秦将军了。
秦将军是什么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唯有见到他,她才能解开心里的疑团,才能尝试着与他谈判,解救自己。
这般想着,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连那个男孩子都已经气喘喘的弯着腰几次想要停下休息,而都被那他身边的随从一再催促着往前走,萧知秋才看到了一个极隐秘的地方,一个被野草疯长遮挡着的小山洞,拨开那些天然的遮挡,萧知秋被他们左右夹持着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不大,不过是只能容六七个人的一个小山洞,而在最里面的地方,一个用杂草简单铺垫的昏暗角落里,躺了一个重伤的男人,胡茬满面,面色黑沉,披着墨发气若悬丝,看不出年龄,他身上的衣服被血染红,包扎的伤口中还隐有血在涌出,显然他一身的伤都伤得不浅。
其中的一人来到他耳边轻声说话,他缓缓地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萧知秋。
萧知秋对上他的视线,并没有感受到一个拥有着将军这样身份的人的眼神威压,而是极温和的极儒雅的,但也许因为将军的职责,所以即使是在这样重伤的情况下,他的眼神都不是虚散无光的,而是异于他这一身狼狈的明亮,令人不自觉地便因为这一个眼神而对他敬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