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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小裙子大裙子飘在蓝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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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x年,我二(戴望舒)

多事之秋,多事之冬。这种时候,人会重新分出类来。那时中国的人类大体上分成了两类,一类是抗日的,一类是投敌的,也就是投靠侵略中国和亚洲的日本人并为他们出力的。最让我痛心的是两个曾经的挚交好友之投敌。

一个是杜衡。当年,他被与施蛰存和戴望舒并称为上海坛三剑客。我们三个人一起度过了青少年时代,那是诗的年华。我们一起编辑和创办了一个又一个的诗刊,比如《现代》,还有《《璎珞》,我甚至跟他一起参加了左联成立大会。他的投敌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我很痛苦,蛰存也一样。得知消息那天我们都喝醉了。第二天,丽娟说我一进门就吐了一地,她叫了阿姨帮忙还大家都出了一身的汗才把我弄到床上去的。

第二天,我就宣布把杜衡开除出艺界抗敌协会香港分会了。

第二个是穆时英,也就是丽娟的哥哥,我的婚姻介绍人。他真的很有才,他的小说要我说一点都不亚于沈从、茅盾、巴金那几位,非常独特,现代而又引人,他还被封为新感觉派代表作家。我最弄不懂的是,他在香港《星岛日报》做得好好的,却为什么特地跑到上海去投靠了大汉奸胡兰成,然后主办汪精卫伪政权的《中华日报》副刊《艺周刊》和《华风》,并主编《国民新闻》。当时,汪精卫、胡兰成们对他特别器重,听说日本人还给他配备了一辆凯迪拉克高级防弹轿车。好不威风。

那天,我到丽娟妈妈住处,拉着丽娟就走,当着她妈妈和好几位朋友的面,凶狠地要她回家。她不愿意走,我差点没打她。打是没有打下去,毕竟我从来没有打过她。何况是当着她妈妈和那么多人的面。到家后,她还跟我吵。我就说:你一个汉奸的妹妹,你还有资格跟我说这些?我把报纸扔给她看。我说:坐上了日本人的高级防弹车了呢,你的汉奸哥哥!

我跟丽娟吵是经常的事,越来越经常的事。可是这回是吵得最厉害的。

之后,丽娟一个月都没跟我说一句话。我一开始说过两句,后来也懒得说了。我们之间的话全靠朵朵来传递。整整一个月。

这回我的气是因为穆时英而发的。可是,这次可以这样解释,之前的发气却又是怎么回事呢?我自己也想不清楚。

后来,当我想要挽回时,当我发现原来我是深爱着她的时候,当我后悔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再后来,在我已经离开了人世之后很多年之后,在我知道一个新的内情时,我更后悔了。我觉得我对不起丽娟,也对不起时英。当然,那就更晚了,晚得都没有人听得到我说什么想什么了。这是后话的后话了,以后再说吧。

那时候,我的工作是激烈的。我想用激烈来形容,觉得这么形容比较贴切。可我的生活是幸福的,至少时而是幸福的。虽然这个幸福不时被我的狗脾气破坏掉打断掉。狗脾气这个词是我后来用的,只有我知道,我为此流过眼泪,甚至很多。

可是,那时的林泉居真的很美,美得真象一个世外的桃源。我是翻来覆去地这样说的。

巴尔伏爵士在花园里还让人搭了个秋千。他是在我们搬进去之后找人搭的。我很感谢他,因为朵朵喜欢,丽娟也喜欢。我偶尔也上去荡荡,但更多地是推着小姐和小小姐,让她们飞起来,让她们尖叫起来。对着大海,对着天空,看着那小裙子和大裙子在两种不同的蓝色之间飘,从偏绿的蓝色到纯蓝的蓝色,我的心也会幸福起来。有几次,我们吵架后,一段时间相互不说话之后,我都要感谢这个秋千。比如这最长的一次,在一个月没有相互说过话之后,是朵朵迎着下班回来的我跑来,朵朵说:爸爸,你推我们好吗?她说的是我们,我看到丽娟已经坐在秋千上了。然后朵朵要我把她抱到妈妈身上。我照办了,我说,抱紧妈妈。她就抱紧了。她是面对着她妈妈坐的。我推起来的时候,朵朵象平时一样尖叫着,同时却把那粉嫩的小脸从妈妈衣服旁边露出来,吐出她的小舌头。真是天使!我的朵朵!还有我的丽娟!这些话我只是在心里说着。我很后悔当时这些话我只是在心里说着。我嘴里说出来的,尤其在对着丽娟说的时候,我经常会说得很冷,说出冰一样的话来。而当时,那是我恢复幸福的时刻,是我们一家重新回到幸福里的时刻。

巴尔伏爵士保持着他那大英王室血统的传统,经常举办酒会,宴请。我们搬进去前他就开始请我参加。我深感荣幸。因为爵士请的都是名流,主要是英国人,也有法国人,美国人。中国人,除了我之外,艾青和徐迟等好几位也应邀参加过。

没想到的是,麻子或者夏斑子戴望舒也有吃香的时候。我说的不是在坛上吃香,而是在女人堆里。尤其是洋女人,除了马尔蒂,还有许多对我至少有好感的。有的甚至很年轻。却也引起了丽娟的不满。尤其是当我有一次应一个可能还不到二十岁的漂亮的法国女孩子之请,推着她在秋千上荡到天空里去的时候,尤其在之后,当她下了秋千荡在我的身上的时候,尤其在她搂着我的脖子啃着我的麻子的时候。好象法国女人有同样的爱好的,特别喜欢那些夏斑。真的好奇怪。这时候,我看到的丽娟的眼睛给我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真的。

我也请了很多朋友到我们的林泉居来过,有的经常来。比如叶灵凤一家。还有小兄弟徐迟及其女朋友。这次是正宗的中国女朋友,连外国名字都没有的。有一次是从防空洞里出来。那时候,日本人对香港不时地扔炸弹了。我们出防空洞时,洞口有人躺在地上,在血泊里。小兄弟徐迟建议我们带灵凤一家一起到林泉居去避一避。因为那样的好房子日本人一般是不会去炸的。他们也怕炸错炸死什么贵人,甚至是日本的贵人。

到我家来过的比如还有女作家萧红。我不太喜欢后世的美女作家这种话,觉得那么说有点俗,美也不美了。我宁可把话说全了。或者删除不切实际的形容词。萧红是东北女子,当时已经是很有些名气的作家,左联的骨干。或许不能说美,但自有一种略有些迷人,迷男人,的气质。我们在上海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当时跟萧军在一起。这回她是跟端木蕻良一起到香港来的。

在这些时候,我当然会收起我的狗脾气。我们的花园里房子里充满欢乐。丽娟笑着,朵朵笑着,在客人们的笑声里笑着。当然,我也笑着,是真的笑着的。充满柔情的笑。其实,在这种时候,我展示的才是不装的我,真实的我。真实的我其实不是冰冷的那个。

当然,这是日军轰炸间隙里的欢乐,是日军占领香港之前的欢乐。

这样的好日子是在坏日子的缝隙里过着的。但仍然是让我难忘的好日子。就象我在《示长女》一诗最后写的:记得那些幸福的日子,女儿,记在你幼小的心灵,你爸爸仍旧会来,像往日,守护你的梦,守护你的醒。

就说到这里吧,小虾米兄弟?让你的神钟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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