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福远镖局(第2/2 页)
“快给我们说说,三小姐长啥样?早就听说三小姐貌美如花,可惜我在镖局待了两年多,却是没有亲眼见过。”张三道。一说到女人张三倒是来了兴趣。
“三小姐长的那是好看,瓜子脸,柳叶细眉,还有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皮肤也特白嫩,哎呀!那次看了一眼,差点忘了回镖局的路。”伍元道。
“我草!伍哥,我咋听着像是你要娶三小姐一样。”赵球道。“你个愣货,怎么啥话都敢说。”伍元呵斥道。伍元比另外三人年长,说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忌。
“伍哥,可知道三小姐叫什么名字?”张三道。“我听见嬷嬷叫她琦丽。”伍元道。“王琦丽,名字真好听。”赵球道。
“也不知道谁能娶到三小姐!”张三羡慕道。屋内静了片刻,三人似沉浸在憧憬之中。
突然屋中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声音,“你们有这闲心,还不如多打听打听城内消息,说不定哪天出镖局送信,会遇到一位大方的雇主。你们嘴巴甜些,多说些好话,信许雇主会给你们些赏银呢!”李毅的话将三人拉回了现实之中。
“嘿,我说李毅,说起赏银这事,我还记得上次张三去张员外府邸做工,陪老夫人上山去寺里烧香拜佛,回来炫耀他得了一两赏银。他这厮至今还没有请我吃顿好的,真是一只铁公鸡!”陈球说完,两眼瞪着张三。
“得得得,赶明买只烧鸭回来。你这憨货,就记得吃吃吃!”张三搪塞道。四人又聊了片刻,随着张三,陈球接连离开,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半年后,李毅看上去比刚进福远镖局时壮了少许。这日赵刚走镖回来,与李毅约定第二日寅时到练武场汇合。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李毅已经站在了练武场中,赵刚则穿了一身无袖便衣,他看着李毅道,“想走镖,得有点武艺,我年少时好拳脚,寻了位师傅,学得这套翻子拳。虽说上不了台面,但却是比普通人要强上几分,从今天起便开始教你,你以后需多加练习。”
赵刚对李毅还是比较关心,毕竟是自己的外甥,称着年轻帮扶一下,可以让李毅以后少走不少弯路。“好。”李毅道。
“脚者,身体之基也,脚站稳则身稳。”赵刚一边讲,一边示范。
“眼有监察之精,手有投转之能,脚有行程之力。脚前进身随之,脚后退身亦随之,脚里进身斜之,脚外进身伏之,脚踢手颁,手为先锋,脚为主帅,拳打六路,脚踢入方。
脚踢对方莫容清,全手领门户清,拳打三分不易,脚踢七分不难,脚之疾更比手之疾也。手法讲八字:起、落、钻、翻、崩、挑、横、竖!”李毅边看边学,一个月后,李毅的翻子拳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不过他身体瘦弱,却是得多练些年月。
一年后赵刚走镖回来,他特地从外面带了一些礼物,携李毅一同看望陈老。李毅在福远镖局干了一年杂役,他已经知道陈老名为陈启贤,是一位洒脱之人,现为福远镖局的账房。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是盘龙城大唐银号的掌柜,为人正派,不愿意攀关系,搞贿赂,结果被不断下调,最后到县银号当值!接着县银号经营不善,亏损关铺,而后陈老被迫出来自谋生计。两人行至甲二房间,赵刚敲了两下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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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陈启贤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是我,赵刚!”陈启贤打开房门,李毅见房内坐着一位脸型瘦长的中年人,四方桌子上摆着几碟小菜。
“哎呀,这来得不是时候,倒是打扰陈老了!”赵刚歉意道。“不妨事,来进来,一起喝点!”陈启贤道。
“那怎么能行!”赵刚将礼物递给陈启贤,打算转身离去。
“赵老弟,你这要是走了,可就不好了!来进屋说。”陈启贤转身进屋,赵刚只得随其身后入屋,他接着使了个眼色给李毅,李毅自是明白。随后李毅跑出福远镖局,他匆匆忙忙的在附近店里买了一些酒肉,两手提着返回甲二房间。
须臾陈启贤望向进门的李毅道,“小李,也来坐!”李毅将酒肉摆好,坐在一边却是有些拘谨。
陈启贤望向李毅身旁的人道,“这位是荆州枣县土方氏吏员,韩松!他是我的好友,为人性格随和,你们二人不必拘谨。”
“小赵在福远镖局也是位能吃苦的汉子,这是他侄子李毅。”陈启贤为韩松介绍道。赵刚与李毅随即向韩松行礼,韩松笑着回礼。
“都不是外人,今天只管吃好,喝好!”陈启贤道。须臾三人觥酒交错,李毅则在一旁伺候。半响,陈启贤微醺道,“我与韩老弟认识了有二十余年,如今我年过花甲,韩老弟也年近半百,却是为老弟有所不值!”
韩松笑道,“老哥,言重了!”
“你一心为大唐,却被从州工部,贬到县工部,比我年轻时候还冤!我是看不惯上面那群人的嘴脸,最后自己辞去官府编制。你是有心做事,为官府正名,却因为怜惜百姓,赚不到几两碎银,被东调西迁。”陈启贤道。
“大唐终会越来越好的,你看朝廷庙堂,是不是越来越开明?魏征之流也会越来越多,自古邪不胜正!”韩松正色道。这韩松的话倒是让李毅耳目一新,他对官场之事可谓是一无所知。
酒桌前的陈启贤闻言也未反驳,又道,“我那儿子陈爱禾,在州工部当个小吏,是上不敢有所担当,下不敢得罪同事,整日唯唯诺诺,真是看得我来气!”
“陈老说笑了,陈兄的能力比我们普通人强太多了。”赵刚恭维道。这吏员虽然比不上官员,却也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能入的,听说陈老的儿子也是参军数十年才给安排了吏员。
陈启贤听完不置可否,又道,“听说郧西县出了一位县令,名字叫陈行木的,傲慢狂妄,敢当面骂那些贪赃官员,甚至直接痛斥上司!确实有胆气,我自叹不如。”
“普通人能坐到他那个位置,已是心满意足,此人确实不一般!听说他已经辞去郧西县县令官位,这倒是让人惋惜。”韩松道。
“撇一隅而知全树,哎!”陈启贤叹道。
“陈老哥此言太过武断,大唐千万子民,官府一言一行都需反复斟酌,谁不想痛痛快快!可是大家都痛快了,这千万民生谁来负责,所以为官需有七分正心三分圆滑,切莫贪婪无度,否则必自遭刑法。”韩松语重心长道。
“韩老弟的心胸,老哥不如啊!想那皇帝老儿,自是知道,为何不怜惜为天下百姓,什么官府品级,平民商贾之身”陈启贤的声音断断续续。
“陈老哥喝醉了,李毅扶陈老去床上休息!”赵刚忙道,他说完则继续招呼韩松饮酒。
亥时时分,韩松面色微醺。赵刚看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送韩松离去,李毅则留下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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