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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些事儿还是等回到上面再讨论吧。”翎上插话道:“我来时,已经将黄泉界避开,这玩意儿现在已经废了。先出去吧!老对着两截烂肥肉,我有点恶心。回头还怎么炒回锅肉来吃。”
“对,先走吧。火已经灭完,累死了!”左展颜不知几时站在了我背后,疲倦地说。
看到他的脸,我一时控制不住,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打心眼里说:“谢谢!”
“也是,当初去不停捣乱的人是沈蔷薇又不是我,写我名字干吗?我又不欠钱!”左展颜拉开我,“现在,可是欠我了。”
“行,愿意的话,随时来不停长住!”
“鬼才信这么大方!”左展颜一笑,“逗玩呢。帮的忙,我不介意。对吧,敖炽?”
作为见过面的朋友,敖炽对他的态度比对翎上好得多,不便对我的拥抱没有异议,还热情地拍着左展颜的肩膀说:“对,咱们谁跟谁啊,好兄弟!”那种假假的亲密,摆明了是怕左展颜把当初他有水底窒息的糗事抖擞出来。
“不过,上面的情况也非常不好,甚至比这里更糟糕。”左展颜道,“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上面怎么了?”我一惊。
“越来越可怕的暴雨、山洪、地震,还有莫名其妙的传染病。所有人都在说,2012的末日,注定要来了。”
2012,末日?!
“嘻嘻,已经太迟了。”
怪异的笑声突然断断续续地从有屈的头颅里传出来,这家伙居然还活着!
“都闪开!”翎上大喝一声,对准它的头颅,举刀便砍。
“等等!”我用力拽住他,听它还有什么遗言!
“遗言?嘻嘻,该留遗言是上面那些人呢,所有人!”有屈那只独眼,露着胜利者的喜悦,“我在那个没用的身体里饿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将E的事业扩展到如今的规模,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有今天。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我的努力,正在给我最丰盛的回馈。们想杀死我的美好愿望,不可能实现。这一回,整个世界都站在了我这边。”
“就是E的‘将军’?”我曾听巧克力提到过这号人物,这个断成两截还死不了的有屈,确实非常适合这变态组织的头目之职。
有屈嘻嘻直笑,并不答我。
“们到底在计划什么?!”我无比厌恶它的笑声,上面的现状,跟们有关?
“E是制造不了末日的,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本事。”有屈的大脑袋在笑声中震颤,“是上面的人,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制造者。”说着,它的独眼半眯起来,故弄玄虚地小声道:“地城真是个好地方,有整整四口灵井,这些年,每当上面下雨的时候,我就让人将所有末途酒倒下去,灵井将这些极品的美酒送进无边无际的地下水域,再从地面上那些可爱的天然井里,顺着雨水倒流至空中,牢牢吸附在每片雨云上。云朵喝了酒,便不会再消散,它们会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被风送到天空中的每个地方。然后,在往后每个下雨的时候,它们也会跟着落下雨来,缠绕住那亿万根正常的雨丝,用们想不到的速度扩散,然后落在地上,滴在身上,伞上,或者敲打的窗户。知道的,雨水,是波及面最广,最无孔不入,也最不会被察觉的工具。”
天然井?倒流的雨水?我马上回想起还在地面时,在酒店外头的天然井上看到的那些散着绿气的,倒着下的雨水……这变态把一种叫“末途酒”的玩意儿搀到地下水里,再通过地面上的出口,利用连接着天地的雨丝,把这种酒倒灌到天上的雨云中,因为这种被“污染”的雨云不但不消散且四处飘荡,这样的后果,就是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地方,只要一下雨,雨水就会被这种“污染云”所排出的雨水同化,然后,落在毫无觉察的人类身上。
我心里倒抽一口凉气,再一联想到翎上所描述的有屈的特性,加上正在这个世界发生的种种灾难,我想我已经在很靠近终极答案的地方。
“的末途酒,好喝么?”我必须镇定,哪怕心里已经翻江倒海,甚至希望我的推测是错的。
“救走的那些人有没有告诉,他们为什么会来我的赌场?”有屈反问我。
“是派人用卑鄙手段将他们诱惑过来。他们原来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还雪上加霜。”我冷冷道。
有屈的独眼眨了眨,说:“不,我爱他们!我爱世上所有绝望的人,我爱他们把什么都往最坏处想的行为。我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希望,就能让他们更绝望。”它得意地笑出了声,说:“开天顶酒店,是E最成功的计划之一。我们在世界各地寻找那些走到穷途末路的人,不管是真的走到了绝路,还是仅仅是他们自己‘以为’。我给他们准备最丰盛的奖品,虽然从来没有人拿到。但起码在那之前,他们很兴奋。而且兴奋之后的彻底绝望,把他们关进了一张张扑克牌里,送到地城,让亲爱的‘源’尽情享用他们的血肉,结出美妙的囚果,成为酿制末途酒的主要原料。不过光有这个囚果还不够,还要割开我的手掌,让我的血也加入,这样才完美。”
抱着最后的希望而来的赌徒们,最后都变成囚果,那穷途末路的人酿成的酒,难怪叫“末途”。
“从来没有任何赌徒胜出?从来没有任何人逃出来?”如果是这样,那白驹说的那个赢钱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
“偶尔也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不过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宣传大使’,总得让人相信,世上确实有这么一个神奇的酒店呀,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来嘛。”有屈厚颜无耻地答道:“不过是异数,从们几个一进赌场,我就知道们跟他们不一样。原来,们是为了东海的龙而来。”
敖炽的拳头攥得咯咯响,冲上去一连几脚踹在它的胳膊上。
脑袋被被踹得变了形的它,竟还笑得出来:“我跟们讲这么多,是因为我知道,就算将所有真相都告诉们,们也无可奈何。们救不了头上的世界。所以,我也不会死去。”
“别打了!”我用力拉住敖炽,叫上在场的所有人,“到殿顶去,我有事要跟们商量。”
有屈,我终于知道想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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