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23
一年后，梨酒送走孩子才两天，她在家觉得到处都是孩子的身影，她送走他之前就清理了很多痕迹可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孩子的养父母是宫延找的，符合一切收养条件，越旬让她趁孩子对人的记忆少抓紧时间送过去，梨酒拖到现在才送走已经很迟了。
他会在睡觉的时候叫妈妈，梨酒吃饭时他会用奶瓶和她碰杯，他每走的一步都被梨酒记录，妈妈说小时候她也这样养大梨酒。直到他越来越像安泽水，梨酒没有觉得丝毫痛苦。
越旬让她去看看父母、越歌，离开这个地方一段时间，冲破和孩子分离的痛苦，梨酒采纳建议，自己很久都没有看望父母了，前期时因为安泽水的缘故，后面被孩子绊住手脚。梨酒回到父母这边，和他们一起度过一个夏日。
夏去秋来，越歌的比赛越来越对，梨酒挑自己有空的时候去给他加加油，她多数时间在家里画画，从小学习美术，但当时上大学没有走艺术生的路，梨酒现在大学肆业，靠接私单赚点钱。刚开始，梨酒已经忘了拿笔的方式，只能一边熟悉孩子边熟悉画具，重新练习直到自己熟练。
齐樱闲暇时会和她一起去短途旅行，有时越歌也会一起，有时父母也会一起，日子平淡又温馨，梨酒不在纠结于孩子，逐渐放下。
他们越过几个国家，在巴黎停留，越歌经常到处比赛，梨酒让他充当导游，越歌不愿意，他除了来这些地方比赛那里都没有去，比赛完就赶回去。这些齐樱都知道，她还和姐姐一起推他出来做向导，越歌自己走的远远的，不理她们两了。
“齐樱，生气了，你快去哄哄。”梨酒用肩膀撞撞她，齐樱追上去，留梨酒一个人瞎逛。
梨酒看够了浪漫的氛围，泪流，坐在阶梯上欣赏飞起的鸽子，涌出的喷泉，交互的音乐。齐樱和越歌在下面，越歌别扭的生气，齐樱洒水逗他。梨酒在上面笑。视线眺望远方，模糊的人影重重叠叠。梨酒凝神，一闪而过的人影，抱着的小孩有些像那个孩子。梨酒摇摇头，应该时眼花了。
冲下面的人说话“越歌，回去了。”她双臂环胸，搓搓自己的手臂，有些冷。回头望向人群，还是谁在看自己？
三个人回旅馆吃的晚餐，是旅馆提供的，梨酒觉得味道还可以，齐樱点点头，“虽然食材不是常吃的，可调味做的很不错。你尝尝吧。”她让越歌试一试味道。
“还是这么挑食，回去啃面包咯。”梨酒嘲笑越歌。
越歌跳过这个话题，“明天这里有比赛，你们看不看？”
“你不比，我们看什么？”
“教练没让我上。后面的比赛还没规划好。”
“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呀，教练没给你安排？”
“他教练让他休息一段时间，说他比赛积分很多了，让其他人上了。”齐樱直到一些具体的情况。
“队里的新人？”教练培养新人也没问题。
“算是。”越歌没多解释，教练的安排都在合理的程度之内，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况且他也是这样培养出来的，除了之前都是前辈平均让赛，现在让赛的都是他这有些怪。
梨酒听着没多想，安慰觉得不公的齐樱，“这是你男友厉害，教练相信他的实力，让他多让些也无所谓。”
服装店的广告牌前，站着抱着小男孩的男人，远处的餐厅里三个人吃吃聊聊，好不热闹。“你在干这些。”他抱着挣扎的孩子走远。
梨酒借到哥哥的电话时还在阳台检查死去的多肉，齐樱在上次旅游就说他们那的阳台被多肉沾满要匀一些给她。梨酒搬过来十几个，不到一个星期死的七七八八了。“是姐姐浇太多水了吧？”齐樱让她先放在向阳的地方，可多肉还是朝着腐烂的目标疾驰。
梨酒侧着头检查仍然存活的多肉根部，接起电话才知道是哥哥，“哥。”
“你，你过得怎么样？”越旬调查的资料还在面前，宫延在沙发上躺着，她近期觉得累，坐着都能睡着，迷迷糊糊的听他给梨酒的电话。
“我过的怎么样？很好呀。”梨酒莫名其妙的，越旬从来不问这种问题，关心的方式不是他的风格，梨酒确定这个电话是越旬打过来的，对面的人是越旬。
“嗯。挺好，那边有些事你帮我处理。”这才是越旬的样子，前面的奇怪的对话梨酒没过多纠结。
“什么事？”
“....是，把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卖掉，搬去我给你的地址。”梨酒手机传来的消息声响起。
“这么急？”
“那房子大，安保更好。现在的早点卖出去，你先办手续。”
“好，我明天联系卡车。”
“我给你们弄好了，明天有人来搬家，公寓的卖家也会找你要转账号，你把你的给他就行了。”越旬雷厉风行的安排好一切。
“发生什么事了吗？”梨酒对这样的状况有些不好的记忆。
“国内的房子也不住了，你回来先来我这边。”越旬简单的告诉她安排，让梨酒执行。“没有什么，只是安泰死了。”
梨酒立刻想到了安泽水，越旬的声音飘得很远，“具体是不是安泽水杀的不清楚，死亡原因是心衰。安泽水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不过，你还是.....”
挂了电话的梨酒坐在地上，她对自己产生怀疑，‘平静的生活要结束了？’有些神经质的回头，扫视整个客厅，‘危险已经藏着平静中了？’她再也没有了之前与之抗衡的勇气，在家中变得如此脆弱。
越旬又打电话过来，“不要怕。哥哥会一直在的。”未知比现实更让人害怕，没有证据让梨酒在想象中更加无法承受。她说不出话来。
宫延醒过来，越旬在安慰哭泣的梨酒，挂断的电话让黑暗侵蚀一切，她起身开灯，落在越旬身上的灯光在宫延眼中都是神性的。
“孩子都被他带走了，你还不告诉梨酒真相，只会让她更害怕。”
“她可以调整过来的。”
“安泽水可不止杀了安老头，他带走的东西也很多。我们并不轻松。”宫延趴在他的肩上，不知是不是压着胃，她有些想吐。
“嗯，有些棘手。老头子收集的证据不是你给的吗？”越旬像摆弄玩具一样把玩她的脸颊，宫延不舒服的躲开。
“我给的，不一定是他想要的。”宫延说话间被他推开，他皱着眉有些犹豫。
“你不舒服就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