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第1/2 页)
好嘛,先前有兴趣的时候不停遭罪,现在不想了人反倒送上门来了。景雨澜瞅着这位明明一句话没说过却让自己反复碰壁的单小公子,第一反应是他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
景语堂原来好这口?
单屿刀把装满水的水囊放回储物戒里站起来,他看看景雨澜,看看对面的歹徒,又看了一眼墨无阙在的林子,粗略一数里面竟然藏了六个人,再回看景雨澜的时候像在看什么烫手的香饽饽。
而且选在这个地方很容易死掉欸。
“我不是侍卫。”单屿刀想了想道:“我也是打劫的,你们在抢我的生意。”
他说得好坦然,坦然得让景雨澜嘴角一抽,林子里的气息一滞,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忽得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出声,为首的头头将一把长柄刀往脚前一掷,狞笑道:“小弟弟,就你这身板,连刀都举不起来吧?”
单屿刀认真瞧了瞧这柄刀器的样子,摇了摇头道:“很轻,举得起来。”
“噗。”景雨澜十分配合的笑出声。
首领面色黑下来,咬牙切齿道:“你这娃娃口气倒是不小。”
“这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爷们的厉害!”他将粗壮的长满汗毛的右臂一挥,两侧两个比较矮小的男人嗖地原地消失不见,话音未落已袭到景雨澜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雨澜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他寒毛直竖,下意识后退一步把手里那把小刀往前一挡,内心还有空骂先来个单屿刀后手又冒出来个墨无阙看起来也太假了,袭来的男人将他这种三脚猫架势看的分明,眼里闪过嘲弄,下一秒就用轻匕把手敲上景雨澜手腕,景雨澜手腕一阵麻痛,那把毫无用处的小刀直接脱手。
一只手从旁侧伸出来接住了这把小刀,单屿刀无声无息的凑上来,干脆利落的一记侧踢将男人踹飞出去,紧接着脚尖一转,右手握住另一侧的男人直直刺出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前一拉,右膝直接顶上男人的腹部,男人发出干呕,紧接着眼前一黑,单屿刀已经手刀敲击上他的后脖颈将他敲晕了过去。
大汉一愣,表情严肃起来,身上肌肉鼓起,拿起武器的手臂发力,隐隐露出几条青筋,终于摆出了认真的架势。
景雨澜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被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紧接着听到单屿刀声音平稳道:“小心些。”
什么?景雨澜第一反应是对自己在说,可下意识去瞧单屿刀的脸却发现他没看着自己。
“少他娘废话!”大汉骂道,双脚一蹬直冲而来,单屿刀改变了架势,那把小巧到在这个场合显得有点好玩的小刀被他轻轻一转认真握住——他摆出了正经的武人出刀的姿势。
单屿刀的气息忽然全然消失了,如果不是他就好好站在景雨澜眼前,景雨澜简直觉得这个人根本不在。
大汉脸色一僵,单屿刀的手里拿的明明不是正经的刀器,这个样子明明应该是滑稽可笑的,一种异常危险的直觉却油然而生,未等他想明白这种感觉,单屿刀就已经毫不犹豫的出了手。
一式,一刀。
他的出手快如闪电,有那么一瞬间,男人觉得自己看见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长刀,磅礴凛冽的杀气忽然迸出,又在转瞬之间凝成锋利的一线,他看见闪光的刀弧一划而过,伴着劲风擦过他的头皮,下一刻背后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伴随着魔兽尖锐凄惨的惨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一身冷汗的回望过去,地上划开一道长痕,直劈到后面的山崖上劈出一道巨大的裂隙,裂隙下有什么东西时隐时现,痛苦的来回翻涌,最后一头五阶的隐形魔蝎现出原形抽搐了两下,男人这才发现它被直直从中间砍断成了两半。
“这边是这种蝎子狩猎的地方,所以不要长待比较好。”单屿刀手里那把精致的小刀失去了光彩,原本光滑的刀刃变得坑坑洼洼,已经全然不能用了,他把小刀握在手里,重复提醒道:“要小心些。”
大汉两股战战,面如土色,僵硬的挤出笑脸:“大侠,大侠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出手相救……”
单屿刀坚持自己的原人设:“不能抢我的生意。”
“当然,当然。”男人觑着单屿刀的脸色,试探着叫剩下同样脸色苍白的同党把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兄弟扛回来,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单屿刀看了眼树林,满意的发现林子里的大部分气息也在一个个后撤,估计是歇了心思,他瞅了瞅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家人的景雨澜,又瞅了瞅属于景雨澜的这把被自己搞得不能用的小刀,沉默了下道:“我救了你。”
刀法的第一式讲究刀意载物,重点在凝结气息而不在武器本身,不过对手里的东西负担比较大,不是真的练武用的刀很容易用坏掉。
顺便一提,单屿刀很喜欢景式菜刀的一个点就是它能在自己手里坚持用三次。
……还真要趁机要挟做生意不成,景雨澜挑眉,抱着双臂问道:“所以单小公子的意思是?”
单屿刀立刻接话:“所以这把刀我就不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唯一留在林子里的钉子户墨无阙努力压制自己憋在嘴里的笑声。
景雨澜被噎了一下,转头又眉眼弯弯笑道:“单小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区区一把小刀算什么,自是不会怪你的。”
景雨澜感到些许不自在,他和单屿刀互相知道对方,却从来没有正式交谈过,如果是在外面正常碰上,景雨澜说不定还会凑上去调笑两声套个近乎,现在“救命恩人”的立场摆在这里,情况顿时变得哪哪都不适应起来。
单屿刀满意省下大笔支出,准备回去看他的田地,景雨澜眼睛一转,迈步跟在他的后面。
单屿刀回头看他,眼里流露出些许迷茫,景雨澜则笑得像只油光水滑的狐狸:“单小公子不是劫匪吗,我现在被你拐了,当然要你去哪就跟去哪喽。”
说得好有道理,单屿刀被说服了:“也对。”
他想了想又道:“那你帮我做两张吊床。”人都被绑票了,拿来使唤使唤也很正常。
景雨澜:?
于是景雨澜跟着单屿刀蹭了顿晚饭,又面无表情地看着单屿刀给田地里的幼苗浇水,俨然一副在谷里休养生息,悠然自得的做派,他看着嫩芽还要感慨一声:“明天中午才能长出稻米呢。”好像景雨澜吃不上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
景雨澜微笑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我很想尝尝单小公子亲自种出来的稻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单屿刀看他一眼,觉得这对堂兄弟很多地方都很像,言辞笃定道:“你不是真心这么觉得。”
景雨澜又被噎住,忽然觉得这个看起来呆乎乎的小公子可能不太好对付,他还没想好怎么哄他,单屿刀已经跳过了刚才那个话题:“语堂明天在谷口接你。”
他递给景雨澜一张灵笺,景雨澜瞅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几行聊天记录。
单屿刀以绑匪的语气发消息:你哥在我手里。
单屿刀:明日辰时,绝命谷西谷口,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景语堂:屿刀想要什么?
单屿刀:蜜饯吧。
景雨澜看得失笑:“几把蜜饯单小公子就把我卖了?”
“可蜜饯很好吃啊。”单屿刀觉得没什么问题:“而且能用来做陷阱。”他言外指的是一种绝命谷里的兔子,喜欢甜果和黄澄澄的东西,而且肉质鲜美,单屿刀想明天捉来当午饭吃。
“竟然这么早就要送我走,”景雨澜拉长语气感慨道:“可真让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