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母亲的秘密
因为十几个煮鸡蛋的事,李杏花和王大东干脆把王老太扫地出门了,王老太没有办法,只能住到村头的瓜棚里去。
王老太住进瓜棚的第三天晚上,李杏花就让王大东去向王老太要鸡子,说自己要生产了,要用老母鸡下奶,还要吃鸡蛋,王大东拗不过她,就拿着两个袋子到村头的瓜棚里找王老太。
他走到瓜棚附近,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从二人的对话中,王大东听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冲进了瓜棚里,当他看到老头的真面目时,也是大吃一惊。
“你……咋是你?”王大东气的语无伦次,屋里的二人看见王大东也是吓得不知所措。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邻居杨老汉,也就是杨彩莲的父亲。王大东没有想到他母亲竟然和杨彩莲的父亲有一腿,而且还生下了王春花,也就是说王春花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
那一年,王老汉病入膏肓回来求王老太原谅,王老太不念及夫妻情分把他赶出家门,次日就有人发现王老汉死在了地里。
王老太一直对王大东兄妹说他们的父亲不称职,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王大东非常恨他,所以父亲的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此时他得知事情的真相,突然觉得父亲很可怜,可恨的是他的母亲王老太。
王大东怒目圆瞪的看着两人,没有了一点往日的懦弱本性,此刻他才像一个真正的男人。王老太知道自己的秘密被王大东听见了,老脸一红就赶紧解释:“大东,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王大东说道:“俺想的哪样?当初你不让俺爹进家门儿,原来你和老杨汉搞到了一块了……”
杨老汉说道:“大东,你娘她不容易,你不该这样责怪她,一切都是俺的错……”
王大东吼道:“俺娘不容易,关你屁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王大东的父亲老王就是一个二流子,好吃懒做,王老太嫁给他没少吃苦。地里家里的活儿他都不沾边,喝醉酒就打老婆,家里家外都是王老太操心,可一个女人再强大,没有一个男人帮衬也是不行的。
杨家和王家是邻居,地边儿也是搭着地边,杨老汉儿见王太不容易,就经常帮她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一来二去俩人慢慢就产生了感情,但他们的感情是不为世俗允许的,二人就偷偷摸摸的在一起了,后来王老太就怀了王春花。
就在他怀王春华的时候,她的丈夫老王离家出走了,撇下他们母子二人艰难度日。十来年之后,老王病入膏肓又回来恳求原谅,王老太自然是不会原谅他的,所以就把他赶出了家门,最后死在了地里。
其实王老太这么做不完全是因为有杨老汉,而是因为老王太不负责任了,已经把她的心伤透了。
杨老汉说道:“大东,你娘没有错,她这辈子真的太苦了,那时候你还小,根本不懂……”
王大东打断他的话,怒道:“老杨头,你看看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为你的儿女们丢人现眼。”
他一边大骂一边就去抓杨老汉的衣领,王老太怕二人打起来,就赶紧拉着王大东说道:“大东,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她又对杨老汉喊道:“还不快滚!”
杨老汉不怕王大东,可他怕李杏花,要是李杏花找来了他就麻烦了,杨老汉看了一眼王老太就赶紧走了。
王大东挣扎着要去追杨老汉儿算账,王老太却拉着他不放,哭着说道:“大东,你这是要干啥?这事要是闹出去,你让你娘的脸往哪搁呀,你还让娘活不活了?”
王大东怒道:“你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还怕人家知道吗?怪不得当初你不让俺爹进家门儿,还天天对俺说俺爹的坏话,原来恁早就和这个老杨头搞到一块儿去了……”
王老太听儿子这么说是又羞又恼,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说道:“大东啊,俺嫁给你爹受了多少苦你知道不?俺这辈子算是倒了大霉了……
他好吃懒做,这个家都是俺操持的,要是没有俺,你早就被饿死了,俺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容易吗?没想到你会挑俺的理了,俺还不如早点儿把你饿死算了……”
王大东说道:“即便你苦,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王老太听他这样说就更加伤心了,哭着说道:“王大东呀王大东,俺对得起谁?谁都可以这样质问俺,就你不能,不该呀!因为俺对得起你!
俺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为了给你娶个媳妇,俺把俺那么好的闺女嫁到了那么穷的李家,而你娶了媳妇儿,又是咋对俺的?
俺就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把俺逼的无家可归,俺没办法就住到了这里……你还有脸问俺对得起谁?就算俺对不起所有人,俺也对的起你王大东……”王老太越说越悲伤。
王大东听王老太这么说也有了一点儿感触,变了语气说道:“娘,恁把俺养大是不容易,俺都知道,可是恁千不该万不该和这个老杨头有了关系,还生下了春花,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丢人不丢人,俺和杏花还怎么在村里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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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说道:“你还知道丢人,你把俺赶出家门,你都不怕丢人……要不是春花,就你长得这样,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王老太年轻的时候也是村花一枚,可她却阴差阳错的嫁给了丑男老王。老王不但长的丑,还好吃懒做,王大东长相随了老王,也随了他的好吃懒做。
王春花的长相随了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俏女子,而且还特别善良,这么好的一个闺女,为了给王大东换亲,嫁给了李大富,王老太一直觉得愧对自己的闺女……而王大东却没有一点感恩之心……
王大东是来向王老太要鸡子的,没想到却碰上了这样的事情,他一时间无法接受,但不能因为这事耽误要鸡子。
王大东看着痛哭不止的王老太,也是心烦意乱,说道:“娘,恁也不要哭了,这事就当俺没看见,俺来是要鸡子的!”
王老太一听他说要鸡子,就赶紧抹去了眼泪,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王大东,你要逮鸡子?这是俺的鸡子呀!”
王大东说道:“你一个老太太要这么多鸡子干啥?杏花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这老母鸡能下奶,还能下蛋,让杏花坐月子吃!”
王老太说道:“俺还要靠这些鸡买油盐酱醋呢,你来逮俺的鸡子,这不是把俺往绝路上逼吗?”
王大东说道:“你说的也太严重了,没有这几只鸡子你就不活了吗?你不是还有地吗?可以种粮食卖呀!”
王老太听他这么说,恨不得没有他这个儿子,怒道:“王大东,你这个混账东西,俺是你娘,俺不是外人,你咋能这样狠心对俺呢?”
王大东说道:“娘,恁说恁跟俺娶个媳妇儿不容易,既然不容易,咱就要好好对人家,若杏花生气跑了,俺没有媳妇了,恁还要操心给俺娶媳妇,所以咱不能惹杏花生气,她开心了,咱都开心,她不开心咱都不开心……”
王老太说道:“俺哪里对她不好了?是缺她吃还是少她穿了?家里的鸡蛋俺舍不得吃都让她吃了,她还这样得寸进尺……俺要是死了,她就开心了,你也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