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一桩生意
即使老板的话说的这么难听，那人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怒气与不爽，这要是换做李川估计扭头就走了。反正又不是只有你这一家古董铺子，送上门的生意不做还挺横！
“我来看看它。”男人说。
李川一头雾水望向身后的老板，老板打了个哈欠慢慢站直身子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如果只是看看就请回吧，你不嫌烦我还嫌烦。”
这态度简直越来越恶劣了。
李川追上老板回身看了眼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觉得他有些可怜，于是压低了声音对他说：“老板，外面下着大雨呢，咱们做不做生意另说，先让人进来躲躲雨吧。”
老板瞪了李川一眼，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呛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转世呢。”
……这个老板太毒舌了，一句话就能把人呛的憋死，李川撇了撇嘴巴，已经能悲惨的预想到他在店铺的未来。
话虽然说的难听但老板还是对站在门外的男人没好气的说：“进来吧，一会儿这小子该说我蛇蝎心肠了。”
得到了老板的许可男人这才抬脚踏进了店铺，李川倒了一杯热茶想要递给男人半路被老板拦下并被瞪了一眼，老板轻轻嘬了一口然后警告他道：“我才是老板，你竟然不先给我倒茶给他倒茶？”
得得得，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李川慢悠悠的走到柜台后边趴在上面打盹儿，耳朵却不由自主竖了起来，他真的超好奇这个古里古怪的男人找老板是来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的。
如果老板做的是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他也得提前预备好，到底是要举报好呢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包庇他好呢，几乎是瞬间李川就在脑子里做出了选择，肯定是要把这个黑心肝的老板交出去，谁让他嘴这么毒。
“哈~”老板打了个哈欠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脑袋耷拉在椅子上有力无气的对男人说：“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这人从不做亏本买卖，东西确实曾经是你的没错，但是现在他是我的，就算是帮你保管了这么些年你也该给些利息，而不是想着什么都不付出就拿回去。”
男人的神色有些窘促，那对蓝色眼珠子里溢满了忧伤，看得李川都忍不住想要替他说话然而刚一抬头就被老板抛过来的一记眼刀警告给逼迫的缩回了脑袋。
“我知道。”男人也耷拉着脑袋满脸的悔悟，“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板打断，继续补刀：“你一定还会做出这个决定，然后用余下的时间来做毫无意义的挣扎和后悔，却又想不付出就得到曾经失去的。”
“我、我会作出跟以前不一样的选择。”男人捏紧了拳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李川吓了一跳以为他要一言不合把老板摁在椅子里打一顿。
“时过境迁你若想要挽回那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老板缓缓睁开了眼睛，漂亮的眸子里写满了对男人的厌恶，一只手紧紧捂住鼻子遮住来自男人身上的鱼腥味儿，另一只手突然抬手指了指李川示意他把柜台上的东西拿过来。
李川拿起一看，是一份打印好的合同，由于老板催促的急他没看内容就递了过去。
男人倒是看得很仔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的看，一页纸的合同他竟看了十几分钟，最后舔了一下嘴唇有些局促的说：“老、老板……”
这下连李川都看出来男人还在犹豫，这犹豫不决婆婆妈妈的个性跟他壮硕的身躯形成巨大反差，难怪还没进门老板就想把他轰出去。
“李川，把这条臭泥鳅给我叉出去，不准再让他进店铺一步。”老板指着门外不耐烦的对李川说。
李川也对这个男人失去了好感再加上老板都发话了，虽然有点不太礼貌但他也只能撸了撸袖子，上前把男人请出去。
男人还在跟老板解释些什么，老板却早就没有心情听他废话准备起身回房间睡觉，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男人像是突然想通了似的，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我签！”
老板的脚步顿了一下。
男人生怕老板不理会他连忙提高了音调大声喊道：“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老板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来一脸嫌弃的看着男人，“要不是看在它这么可怜的份儿上，你连我的门槛都别想踏进一步。”
男人抿着嘴巴没有说话，拿起笔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摁上了手印。
这沉重的表情让李川想起了自己那份“不平等条约”，他可是连内容写的是啥都不知道呢。
可别被这黑心肝的老板给卖了还傻了吧唧的给他数钱。
“现在我可以见它了么？”放下笔男人抬头问老板。
老板看着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见就见？哼，老实等着吧，等我哪天心情好再说。”
“你……”男人没想到老板给他来这一手，气得捏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变得有些扭曲。
李川怕他控制不住情绪真把欠揍的老板给摁在椅子里打一顿，不知为什么突然下意识挡在了老板的跟前。
幸好男人也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身后的老板，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翻腾着怒气，那神情好似要把老板生吞活剥了。
老板轻轻推开李川，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乎发狂的男人，脸上写满了嘲讽和不屑，他说：“就冲你这表现我认为我有必要推后履行合同作为对你的惩罚。”
“不行，合同我已经签了，东西你必须马上给我。”一提到那个“东西”男人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合同我还没签字算不算数还不是我说了算？至于我兑现承诺的期限上面也写的清清楚楚要等时机成熟，所以我认为现在时机还不是很成熟，你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