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两全十美的解决方案

到底是当校长的人，很快，王校长压下了火气。

他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此时，他压下火气的同时，琢磨着怎么做几个人的思想工作。他计上心来，五个人在一起不好做思想工作，想着，他喝了口茶，喝茶的时候，盘算着对策。

一转身，王校长坐下来，他看了看表，说道：“时候不早了，威海你留下，杨冰，你下午过来一趟，我在办公室等你。”

除了威海之外，另外四个人告别，走了出去。

王校长自是不会过问威海和杨冰之间的矛盾，这次，他们面对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王校长放下茶杯，说道：“威海，我问你，你参加国际大赛的时候，代表是谁？”

“是国家，是冰城，最后是我自己。”威海心里清楚，王校长把他单独留下来，之后让杨冰下午过来，肯定是要做思想工作了，看来，这次，他又逃不过跟杨冰的合作了。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不管你跟杨冰有什么过节，都不要当节过，这段时间你们必须合作。组织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你一个拿过国际大奖的人，必须讲纪律，讲原则，讲境界，这些都不讲的人，也不会获得国际大奖。参加大奖赛你代表的是国家，是冰城，那么编辑这本教材，同样，代表的也是国家，就像你出版的，有很多国外冰雕师和喜欢冰雕的人购买，这个时候，你不代表你自己了，是国家。我们大学的教材也是这样，冰城的大学不仅与省外大学有交流跟国外一些大学都有交流，教材是交流的一个方面，所以，教材同样代表国家和冰城，代表大学，最后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才气和品德才能撑得起他的名气，除此之外还要有气度和心胸，教材的任务，你必须跟杨冰合作，最后让朱龙、杨立春，还有你的父亲他们三个审阅把关，既然组织选择了你们，你们责无旁贷，别说到了冰雕淡季，就算是旺季，组织交给你们的任务，你们也要完成，这是光荣使命。”

威海明白，再推脱也是推脱不掉的，只得点头答应，说道：“王校长，我答应您。编辑教材可以，但杨冰找我麻烦，我绝对不答应。”

“放心，你们谁都不会找谁麻烦的。但针对学术问题的讨论，可以拍桌子，对事儿不对人。因为涉及学术方面的研讨肯定得有不同意见，放心，我来把握，有我跟着你们探讨，怕什么。必要的时刻，召集来几十个冰雕师讨论，你打消一切顾虑，干就完了！”

下午，杨冰来到王校长办公室自然也是这样一番话，杨冰回家跟杨立春探讨了一番，认为杨冰有机会编辑教材，而且姚立冬和朱龙放弃编辑和署名，实在是一件好事，为了让儿子出人头地，这次杨立春也退出编辑，让杨冰大展宏图。

至于跟威海合作，那也不过只是合作而已，又不是做邻居，杨冰在心里早就答应了。所以，王校长并没费做大力气，做通了两个人的思想工作。

历时半年时间，查找资料，加上杨冰和威海又写了一部分，姚立冬、杨立春、朱龙那三人三次阅读提意见，又找了业界美术雕塑专家阅读评议，终于定稿了。

随之，问题也来了。教材要署上威海和杨冰的名字，谁的名字在第一位，谁的名字在第二位，两个人争论不休。

王校长都觉得头疼，最后，报告到冰雕教材组组长冰城副市长那里，王校长把署名这个大包袱帅锅给了副市长。

他能力有限，解决不了。

副市长的办公室里，副市长坐在办公室前，威海和杨冰分别坐在沙发上，他们并排坐着，中间隔着一个小茶几。

威海的脸上都是怒气，即便在副市长的办公室里也毫不掩饰，他尽量压制着火气，说道：“这本教材是在我的《冰雕技法》基础上进行修改，添加，才成的，我的名字本应该放在第一位。”

杨冰不气不恼，一副平和的样子，不管内心多么汹涌，在领导面前，他总要保持一副得体的样子，他悠悠的说道：“这本教材的理论特别强，那些难以梳理的理论知识，都是我梳理的。教材嘛，以理论为主，威海的《冰雕技法》注重的是实践，仅仅参考作用而已。事实上，我的作用最大，我名字署在第一位，当之无愧。”杨冰辩解道。

副市长看着两个人，心里也是气的，组委会怎么没把署名的问题事先说好了，就先编辑教材，结果署名出了难题。

“副市长，还有一个原因应该属我的名字，我在公园工作，需要晋级职称问题，而威海没有工作单位，不涉及职称问题，就冲着他署名没有多大用处，仅仅是个虚荣的问题上，也应该让给我，对于我，这是实质性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如果威海一再坚持他署第一个名字，他这人就是损人不利己了。”

威海更气了，当即顶撞道：“杨冰同志，按照你的说法，诺奖对你职称有用处，别人获得了诺奖也给你署名得了，因为你职称能用上。晋职称就是你的理由吗？按照你这个说法，我没有工作署上我的名字都没有必要了。当初那次美国大赛，你说你晋职称用一等奖大赛证，我让着你，你获得了第一。可是转年雪雕大赛，你有让着我了吗！那是一次吸纳为体制内

编制人员的机会，你却不肯让我，现在又说起你职称，你的用处，那我说不定还有机会进体制内呢，说不定署名第一位就是必要条件呢。这次，我坚决要第一作者，当仁不让。”

“我认为，我为这本教材呕心沥血，我的贡献最大，理应把名字放在前面。”杨冰辩解。

“我对教材贡献更大，倾注了全部精力，杨冰同志还得去公园处理业务，而我只一心编辑籍。我的名字才应该放在首位。”

两个人争执不下，副市长听了也是头疼，一种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感觉。

接下来，副市长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杨冰和威海都各自盯着一处无关紧要的地方，转移了目光，室内一阵沉默。

空气中凝重的氛围将三个人包裹着，有点让人窒息。

副市长十指交叉，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半晌，副市长说：“你们两个都想把自己的名字放在第一位，王校长没法平衡这件事，也就是编纂小组也不能给出一个圆满的答案。但问题总得解决，杨冰你的理由是，理论上做了大量工作，并且你认为你晋职称评优用得上。我觉得晋职称评优用得上不作为考虑第一作者的理由。为此贡献大小才是唯一理由，威海认为自己理论和实践都做了大量工作，而且威海是一心一意的编辑，此又是在威海的《冰雕技法》基础上编纂，另外就算从领导与执行方面讲，威海也当属是冰雕师这个范畴的领导阶层，他没有工作单位，但冰雪协会的会长是威海，杨冰你只是会员，从这个角度考虑，也当把威海的名字署在第一位。杨冰，跟你说这些，都是我最坦诚最公正的评判，我跟威海个人没有任何老感情一类特殊关系，完全处于公事公办，所以，我就给你们把事情解决了。威海署名第一，杨冰，你第二位。其实，第二位也不会影响你晋级晋职称的，毕竟是大学教材，很有说服力的。这些我都懂的。”

威海感觉意外，之所以非要署名跟名利无关，威海是跟杨冰赌气，让他失去了工作的机会，他气不过，另外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再有成为体制内的机会了，他不能再掉以轻心。

“谢谢领导！”威海站了起来，杨冰呆愣了一下，心里很不平，但副市长都这么决定了，他胳膊拗不过大腿，他敢跟王校长造次，王校长管不着他，但副市长那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杨冰，他可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也急忙站起来，面带笑容，说道：“感谢领导点拨，为我们解决问题。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领导是您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斤两。领导的话有道理，您的评判以事实为依据，一碗水端平，我心服口服。”

副市长这回也笑着，说道：“你们啊，其实不过来找我，慢慢也会想开的。杨冰，你放心，我记住了你在太阳鸟公园工作，你好好干，年轻有为。我为什么让威海的署名放在第一位，他确实贡献很大，在冰城的影响力乃至世界的影响力都是你不能比的。你呢，我让你署名第二位，也不会亏待你的。我记住了你，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不久孟圆圆园长就会升迁离开太阳鸟，到时候，我会考虑你的晋级问题。这不比你署名第一更直接嘛！”

杨冰一听喜上眉梢，开心的笑了，大声说道：“谢谢领导！”这次他的笑是会心的，从内心发出来的，而不是刚刚装出来的笑。

副市长到底是副市长，一个难题解决了，而且两全十美。副市长并不怕得罪杨冰或者威海，他说谁的名字放在第一位谁就放在第一位，但他考虑到那样杨冰心里会不服气，他不想做一个让人不服气的副市长。

于是，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个策略，事实上孟圆圆的调动成了事实，他也正在琢磨太阳鸟新园长的人选，孟圆圆多次在他面前美言过杨冰，有意推举杨冰为公园园长，所以副市长对杨冰是有印象的，于是送杨冰个顺水人情。

威海和杨冰走出副市长的办公室之后，他们谁都没有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