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信件
吴娜入职公司近一年了，项目报批报建进展很顺畅土地证、用地规划许可证以及工程规划许可证都在集团规定的时间节点取得。方菲在集团和项目公司的威信树立起来，每一次员工大会上她都会把自己过往的经历如数家珍给公司全员分享，她强调执行、忠诚和服从。
王大庆在全员面前也是如此，相比方菲，王大庆貌似会有一定的高度。王大庆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擅长钻研人琢磨事，方菲更擅长执行王大庆的决议。
这天上午，王大庆突然走到吴娜工位前让她来总经理办公室。从王大庆的神情，吴娜判断有事无关工作的事。
“娜，项目公司成立一年多了，工作过程中有没有难以克服的需要集团层面解决的问题？”王大庆语气平和，和往常没有两样，只是他的眼神告诉吴娜这不是重点。
“暂时没有。”吴娜等待王大庆揭晓谜底。
“集团调查严旭的事，你具体怎么跟集团审计说的？”王大庆不再绕弯。
“……”吴娜愕然。
“没事你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都怎么说的？”
“王总，作为严旭的领导我客观的讲述了她的工作情况，其他事情我让审计站在集团高度来给项目公司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吴娜实话实说，没有回避。
“为什么没有按照我要求的去讲？”王大庆依然平和，面带笑容。
“王总，集团设计条线也很清楚严旭的工作。”
“好，我们不展开了。跟一个资料员较劲拉低我的段位，我只是了解下情况。”王大庆依然平和，“你去忙吧。”
吴娜刚出总经理办公室，方菲出现在他们技术办公室门口，她暼了吴娜一眼径直走过来，吴娜赶紧躲闪。
“王大庆，你他妈不要脸！”方菲带着哭腔在王大庆办公室吼叫着，伴随着一阵砸东西的声音传出。
突然，方菲从王大庆办公室摔门而出。王大庆办公室外的工位上的每一位员工对于这波操作深感诧异。
快中午时，行政人事部的小姑娘李彬来给大家分发新一期的集团期刊。吴娜随意翻阅起来，新一期的期刊第一篇大篇幅报道了A市项目公司的风雨历程，从公司组建到目前项目土方进场，重点讲述项目总王大庆个人事迹。
吴娜包括王大庆办公室外的员工似乎都明白了刚才方菲盛怒的缘由，期刊中王大庆的事迹其实是方菲的作为。
下午上班，吴娜接到行政办公室员的电话说方菲找她。吴娜来到方菲办公室，方菲和颜悦色光彩夺目亲自给吴娜倒水。
“娜，快来坐。”方菲少有的热情，“我这人有时脾气比较大，跟王总工作中会有意见向左的时候。”
吴娜没说话，只是微笑并认真得听她讲。
“不过有争执难免，工作还要推进。平静下来后，我还是会按照王总的指示去执行，还会主动打电话给他道歉。王总人比较大度，从不跟我计较。”吴娜觉得方菲讲这番可笑至极，但是只能在心里嗤之以鼻。
“王总是个有情怀有格局的领导。”吴娜不知道该说什么，试着拍了王大庆的马屁。
“是的，所以我们要无条件服从王总的安排。”方菲看着吴娜笑了笑，“最近有件事让我开始怀疑人性。”
“哦？”吴娜吃惊状，方菲是要和我谈心？
“有人给集团写信。”方菲声音放低了许多。
“是吗？说什么呢？”吴娜很吃惊。
方菲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吴娜，那是一段打印出来的字。
“尊敬的董事长：
你好！我是A市项目公司的一名员工，我想在离职前向您汇报一些项目公司的情况。
1.项目公司领导无德，项目总王大庆中饱私囊以职务之便报销个人家庭日常开支，小到女儿铅笔大到房租。
2.项目公司总助利用与项目总特殊关系，在项目公司飞扬跋扈一手遮天。
3.项目公司所有招标项目均为王大庆操控。
.项目公司彻底与集团脱轨，制度与规则均由方菲制定。
5……
”
吴娜没有详细看下去，这个举报人写的无一不是事实。
“严旭看着多实诚多踏实的姑娘，竟然做这种事。她让我怀疑人性颠覆我三十多年来形成的认知。”方菲有些激动，“我之前真的看错人了。我对严旭印象很好，有几个细节她感动了我。”
“开工仪式前，我让行政发通知全员当天必须着正装。当天很多人没有做到你也看见了，严旭那天穿着一套不合身的正装，仪式结束她还主动来和我讲很不好意思没有正装临时穿了老公的。”方菲是个有心人，她从来就喜欢记住把她放在神坛的那些人。
“我记得，后来她专门买了两套工装。”吴娜当然记得，她甚至至今为严旭感到遗憾。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做出举报这种事，我难以置信。”方菲很多时候讲话让吴娜分不清是真是假，到底那些是方菲发自内心那些是逢场作戏，吴娜没有辨别能力。
“应该不是严旭，她没有这个精力和心眼。”吴娜相信严旭的为人，她至今留着严旭离开后发给她的信息“娜，离开后真的好轻松，这段时间犹如一场拉锯战让我精疲力尽，谢谢你。”
“不过，方总您也别太介怀，高处不胜寒，这样的事也许会频有发生。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这道理我相信您体会比任何人深。”吴娜安慰在她看来痛苦中的方菲。
“唉，是呀，我懂。做女人难做女强人难上加难！”方菲感叹到，“我很喜欢董明珠，所以说我不怕被人误解，如果所有人都理解我我就太平凡了。”
吴娜其实并不明白方菲找她来的目的是什么，方菲推心置腹地说这些的用意何在。
“娜，上次报单体的事情你多担待，我这人工作中没有过程只要结果，结果导向我们才能有所作为，希望你能理解。”
方菲再次提起单体报批对吴娜发火的事，吴娜并未放在心上她反而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点可怜，一个连情绪都控制不了的女人在吴娜看来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