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恬不知耻
魏子舟把顾云川写的欠条呈了上去。
“大人，我们先论这欠债不还之事。”魏子舟冷冷开口说道，“当初，薛大小姐下嫁侯府，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原因。侯府因欠债而迎娶京城首富之女薛玉瑶。而薛氏嫁入侯府之后，便用嫁妆银子帮侯府还了欠债。”
“这点，不管是侯府还是赌坊，都是有据可查。况且，我刚刚呈上去的便是顾大公子写的欠条。”
“薛氏嫁入侯府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地管理侯府中馈，直到今日，侯府仍旧没有把这一笔银子还给薛氏。”
魏子舟有理有据,条理清楚,一字一句无不切中要害。
薛老爷和薛夫人，薛大公子和夫人都来了，他们站在公堂外面，认真地听着公堂上发生的一切。
顾云川辩驳道，“大人，我们府上并没有说不还银子，只是府上银子不够，还不出来罢了。而且，我们也商议过了，每个月给薛氏还两千两银子。”
魏子舟冷笑一声，“大人，顾大公子说侯府没有银子还钱，但是据我所知，今日顾大公子准备去李家下聘，给自己迎娶平妻。而下聘的银子首饰这些，足够抵债了。”
“既然顾大公子有银子娶平妻，却没有银子还钱。这说明什么？”
“侯府享受着薛氏的嫁妆，不肯还银子，宁可自己左拥右抱，也不愿意还钱。侯府不要脸，顾大公子更是恬不知耻。”
“你没有银子，却有银子娶平妻，这就是宣平侯府的没有银子？还是说，比起还银子，你这平妻非娶不可？”
顾云川被魏子舟问得哑口无言。
公堂外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他们也在窃窃私语。
“这顾大公子也忒不要脸了吧。欠着媳妇的嫁妆银子不还，却拿着银子去娶平妻。这不就是拿着媳妇的银子去娶平妻。这宣平侯府真是不要脸呀。”
“要脸的人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了。我若是薛氏，我就是把自己的嫁妆都砸了，我也留给侯府。”
“对于这种负心汉，就应该这样，告上公堂，让他颜面无存。”
张大人拍了惊堂木，说道，“此时本官已有决断，我们接着论顾大公子宠妾灭妻，不敬正妻，联合妾室苛待正妻，对发妻受辱置之不理一事。”
宠妾灭妻这四个字是薛玉瑶拿到状纸之后又加上去的。本来魏子舟觉着没有证据，这四个字写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薛玉瑶派出去的人查到了线索，所以她加上了这四个字。有了这个四个字，她和离之事，必然是没有问题了。至于她要带走她的女儿，她想也应该问题不大。
薛玉瑶淡淡开口，“大人，十五那日，我婆母不顾我身体不适，逼迫我去护国寺上香，后来，我晕倒在了护国寺外殿的长廊上。”
“这事，原本也什么，我让人去查了一番，却发现我婆母白氏，收买丫鬟绿萍，想要置我死地，图谋我的嫁妆。奈何，没有成功。”
薛玉瑶接着说道，“大人可传绿萍上堂，询问此事。”
顾云川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他皱着眉头说道，“薛玉瑶，你不要污蔑我母亲。那日在护国寺，你只是晕倒了，没有人想要谋害你。”
魏子舟冷笑，“大公子这么着急干什么，审理案子，那就审，等绿萍来了之后不就清楚了。虽说，玉瑶姐现在没事了，但是抹不掉你们侯府想要谋害她的事实。”
李家，李芙蓉满心欢喜地等着顾云川上门下聘，可是约定好的吉时已经过了，她仍旧没有等到顾云川的人。
白氏身边的周嬷嬷匆匆忙忙地赶来了李府。
“表小姐，大公子去了公堂，今日下聘之事只能够延后了。现在府中乱成一团，老奴也得赶紧回去了。”
周嬷嬷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李芙蓉的脸色瞬间变得特别难看。
白氏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夫人，是少夫人，是少夫人状告大公子。这会京兆府外站满了人，侯爷也过去了。”
白氏怒不可遏地说道，“薛氏这个贱人，这个贱人，她想干什么？早就应该让川儿休了她。”
白氏气急败坏地带着人也准备去京兆府。
镇国公夫人也来了，她直接上了公堂。
“张大人，臣妇当初是薛氏和顾大公子的媒人，既然顾大公子不能够善待薛氏，薛氏想要和离，我这个媒人也应该来一趟。”
镇国公夫人认真地说道，“案子也审到这里，其实也很明确了，宣平侯府欠债不还，宁可给平妻下聘也不愿还银子。”
“而顾大公子宠妾灭妻，不敬正妻，联合妾室苛待正妻，对发妻受辱置之不理，任凭一个尚未进门的平妻大呼小叫，谩骂诅咒。请张大人判侯府归还银子，顾大公子和薛氏和离，薛氏之女跟随薛氏离开。”
镇国公夫人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她若是不来，只怕张大人不会把薛氏之女判给薛氏。
顾云川连忙说道，“大人，兰曦是我的女儿，切不可让薛氏带走。我也不会同意让薛氏带走。”
魏子舟浅笑，“大人，顾大公子的三个妾室都已经有孕。而他也即将迎娶平妻。日后，顾大公子还能迎娶正妻，想来，顾大公子也不会在意薛氏生的这个女儿。”
“不行，我不同意。”白氏在外面听了一会，怒不可遏地冲上公堂。
白氏怒瞪着薛玉瑶，怒吼道，“大人，我是宣平侯夫人白氏。”
“我不同意薛氏和离。薛氏想要离开侯府，那只能够是被侯府休了。薛氏，嚣张跋扈，善妒，无子，这每一条都应该是我侯府休了她。之前是我们侯府重情谊，没有休了薛氏，现在既然薛氏善妒要离开侯府，我们就休了她。”
和离，薛氏能把她的嫁妆都给带走。若是休妻，薛氏的嫁妆一样都不能够留下。若是薛氏的女儿留下，薛氏的嫁妆要留下一半在侯府。
白氏绝对不会答应让薛玉瑶和离，还把女儿带走。
张大人立刻说道，“宣平侯夫人，你谋害儿媳一事，本官稍后再判罚。来人，白氏扰乱公堂，先把白氏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