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陈父继续教训说，我这些年在外头打工，算是体会出来了，这个社会，不论是搞啥子的都是卵的，还是当官当干部最狠！以前出去时候，听人说沿海的家长教育娃儿说“不努力学习将来去当干部”，还真以为有这么回事，出去才晓得，那些发达地方的人同样热衷于做官，通常是一家做生意搞企业，再怎么都要有一个人出去做公务员，做生意才有照应，才做得大。说白了，当官才是人上人，否则再有钱，也只是个奴才命。门出来，我犹豫着对陈娟说，我们马上就开学了。

陈娟说，是啊，马上开学了。

我说，现在可能学校已经开始在运转了，我今天就回寝室住。

陈娟说，好吧，回寝室住。

我说，那好，我把衣服包包的收拾起，马上就回吊岩坪去了。

陈娟默不作声，只是帮我收拾。

末了，我给外婆打声招呼，提起包走出陈家。

下了楼，回头一看，陈娟也没出来送我，不觉一阵心酸。

回到学校，还有四五天才开学，到处冷冷清清，很少能看到学生。

我不知道干什么，只好跑到学校外面租了两本武侠小说回来，窝在寝室看了个昏天黑地。到了夜里，也不想吃饭，关了灯躺在床上，靠回味跟陈娟在一起的性事过渡到睡眠里。

一大早醒来，到外面胡乱吃了点东西，想陈娟的感觉却越发强烈。她现在上班了吗？越想越不可收拾，于是决定跑到联通营业厅去看一看。

跑到白岩路那个营业厅，我转了几个圈，却没看见陈娟。问了两个服务员，都说不知道陈娟这个人。其中一个说，也许是分到其它地段的营业厅去了。

这下心里更茫然，空落，一个人在大街上逛来逛去，百无聊赖。喜欢一个人可能就是这样，觉得要有这个人，自己所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下午又回到学校寝室，路过楼道的时候，正好公用电话响了。我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便以一种无聊的心情，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龟儿跑哪里去了？打了十几道电话都不接！

居然是陈娟，我幸福得双腿一软。

陈娟没容我辩解一句，劈里啪啦把我痛骂一通，然后说，晚上到她家去吃饭。

我说，不来，我怕老汉弄我。

陈娟说，怕我老汉弄，那我弄的时候怎么就不怕？不来，我就跑到吊岩坪来弄！

我不做声。

陈娟又换了腔调柔声说，我马上就下班了，回去把红烧牛鞭给热好，藏在冰箱里的，一直没舍得丢。

我说，吃啥子牛鞭嘛，现在吃了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她娇声说，我在办公室，不方便多说，来嘛，我有个好东西要给。

我说，还有啥子好东西，贞操早都交出来了嘛。

陈娟又骂道，狗日的不识抬举索？爱来不来！不来这辈子莫想99?再弄老子了！说完搁下电话。

当然要去，就算被陈家良同志杀死，我也得要先找他女儿温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