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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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基隆港高大的灯塔出现在了王安石眼中时，回想起六年前的一幕，他心里不免有些唏嘘。

没有让他意外，这次在码头上迎接他的是国相府礼宾司的古米其。隔了多年后，再见到这个庸俗的家伙，王安石发现自己居然忘了曾经对他的厌恶。

时隔六年后，基隆港的繁荣早已远远超过了王安石的想象，虽然他一直对这个大宋属国保持着强烈的关注。

王旁和蔡氏兄弟想不到这个化外之地居然如此富庶，三个人即便在王安石身边学到了一身不错的养气功夫，也不自觉的把下巴掉了一地。

比起六年前，王安石轻易的发现流求百姓气质上的变化。当富贵已经成为习惯了后，对精神明的追求终于在人们的生活中出现了。

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而又秩序井然的人流，他不得不感叹这个化外之地有了不下于大宋的明。

古米其可没理会王安石一行的惊叹，在使用华丽的外交辞藻进行了一番客套后，他带着王安石一行来到了驿馆休息，流求国相在王城等着他明天的造访。

驿馆的豪华虽然比起六年前增加了不少，但王安石却没有了当年的心境。自己的猜测居然当真以这样残酷的方式实现，让他对这里良好的居住环境丧失了兴致。

为了躲避流求夏季炙热的阳光，第二天的清晨，驿馆专门为朝廷使节准备的马车早早的停在门外。在清晨凉爽的微风陪伴下，王安石一行向着大宋这个凶悍的属国都城进发。

从基隆到流求王城平整的道路，自然又一次让这些没见过流求科技新成果的人赞叹不已，当然也更加让他们对流求郡王所拥有的实力更加畏惧。

正午时分，流求王城里的人们为了避暑，街道上的人流显然要比基隆那个贸易活动中心要少了很多。但这个城市的整洁却让王安石一行这些士大夫们更加赞赏，在用过了午饭后，他们在王城的驿馆里稍稍休息了一下后，来到了流求政务的中心——国相府。

流求国相黄祈风和王安石的交流，一开始就擦出了耀眼的火花。双方对大宋开放市场等一些早已达成共识的条没有纠缠，但在战后赔偿上，王安石明确的拒绝了流求的要求，并且从他强硬的话语中，似乎这次战争的胜利者不是流求。

大宋使节的强硬态度让黄祈风很疑惑，不过在之后的晚宴上和王安石私下的沟通中，他知道了原因。

“大宋无论怎样还是流求的宗主，如果没有一个说的过去的明目，这天朝的颜面何存？”

黄祈风对大宋朝廷这个迂腐的理由，感到很好笑。当然他也知道汴京城里，那些大佬们的心态。

“那么..王学士此次前来…….哦！不知朝廷准备怎么把这件事处理圆满了”

“朝廷的意思嘛！此次兵祸完全是吕诲处事不当。但赔偿之说，用在那几个流求商人身上没问题，但你们郡王的兵马在江南可是太过嚣张了，所以无论如何不能用战败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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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朝廷用和亲这个方法来解释给流求的赔偿，让黄祈风感到无比的荒谬。

“难道这就是我们以前为之效忠的帝国朝廷？他们那里有一丝血性，为了所谓的颜面，居然想出这样一个招数来。”

在心里对大宋朝廷鄙夷了一阵，并对这个腐朽的帝国扔掉了最后一丝幻想后，黄祈风发现这个主意对于流求来说，还当真是件好事。

他从心底里赞同张笑迎娶这个符合他现在身份的妻子，最主要的是婉儿这个才人，并没有为流求郡王生下一个继承人。当然即便她生了一个男孩，以婉儿的出身，这个孩子继承流求大业的合法性也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大宋公主这个身份自然符合流求蒸蒸日上的国力，而且又能够给流求带来巨大的可见利益。黄祈风没有多做考虑，就决定无论如何要说服张笑。

大宋使节来到王城的第二天，流求除兵相府外三个相府的丞相，议事会的王之浩会长，这些让黄祈风感觉分量足够的大员来到了郡王府。

“什么？让我娶大宋的公主？”

张笑对这个让他感到极度荒唐的主意，毫无思想准备。而且还没有等他发表自己的意见，黄祈风等人就从各种角度论证了这件事的益处。

他看着众人一张张热切的面容，知道他们已经下定了让他成为赵曙女婿的决心。

大宋朝廷的重臣们的确在这件事上很有远见，流求这个商人政府在利益面前毫无抵抗能力。

而这个商人政府的首脑——流求郡王，在这个时候，也对成为赵曙女婿后所带来的巨大好处给诱惑住了。

三个相府的丞相和王之浩欣喜的看到，国王虽然对和大宋皇室联姻显示出了惊异，但并没有如以前一样，对桃花运表示反对。

“这件事既然对咱们流求有这么大的好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可大宋官家是决不会让他的女儿来当我的三房，而我也决不会因为要娶个什么公主，让王妃的位子换个人。”

张笑的话让众人的心里又是一凉，他们自然知道郡王那个对妻子的爱护。婉儿这个才人没什么，可要让王妃低头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大宋公主这块肉看在眼中却无处下口，让流求重臣们郁闷不已。当然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没有退缩。黄祈风一脸坚定的向郡王和同僚表示自己将和大宋使节好好沟通，争取能达成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王安石和黄祈风两人的商谈很快有了结果，流求郡王已经有正妻这个障碍让两人巧妙的绕开了。

“你说大宋公主嫁给我算是平妻？”张笑看着黄祈风一本正经的模样，疑惑的问到。

“是的，大宋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王妃在流求的声望更高。臣和王学士商议了后，给大宋公主这样的一个称号，也算能说的过去。”

张笑没有给黄祈风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在心里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但妻子那里怎么样也要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