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商标
宁靖小的时候,被宁元训的太多了,血脉压制现在深深的烙印进了他的骨子里,对上宁元,他总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她做错什么了?你张口闭口就要砍她的头?”
宁靖头皮都麻了,他是真的没想到姐姐会因为一个小宫女就又跟自己生气了,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阿姐教训的是,弟弟下次一定慎言。”
宁元打量着看他,就知道他心里一定也没听进去多少,不过是顺着自己的话说罢了。
皇室血脉,身份贵重,宁元不要求他做到所谓的人人平等,也不可能愚蠢的高呼平等,往小了说是她疯了,往大了说,那叫蔑视皇权。
所谓平等,在这皇权制的时代里,就连宁元自己也做不到。
宁元也知道他没有什么坏心思,也不是真的要砍头,只是从小从骨子里养出来的尊卑观念,让宁靖从骨子里就没有把奴才当人看。
见宁元脸色并不难看,宁靖试探的卖乖。“阿姐,好阿姐,你就别气了,母妃都想死你了,快跟弟弟进去吧。”
宁靖嬉皮笑脸的,扶着宁元缓缓朝殿内走去,进了正殿,宁元缓缓屈膝,宁靖跪在地上,双双向容妃行礼。
“参见母妃。”
“快起来,快起来。”容妃几步上前,抬手握住了宁元的手,拉着她就往里走,全然忽视了地上跪着的宁靖。
宁靖早就习惯了自己母妃的双标,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凑了过去。
“你这混账,怎么这么久也不知道进宫看看你母妃。”
宁元一边撒娇一边耍赖。“哎呀母妃,这才几天嘛,儿臣这不是才一进宫就来看您了吗?”
容妃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没有再生气,转而是拉着宁元上下看了起来。“怎么感觉几日不见你瘦了?”
“哪有,儿臣每天潇洒快活,哪里就瘦了。”
容妃一听,顿时像是想起了什么,阴阳怪气了起来。“你快活的都没边了,身为公主,竟然跑到了私窑里去,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宁靖早就自己爬了起来,靠在一边无聊的吃着点心,听着容妃说话,他偶尔还赞同的点点头。
宁元脸上的笑都有点僵了,见他还敢点头,顿时将目光瞥了过去,笑里藏刀。
宁靖点头点到一半,忽的察觉到一股寒意,连忙改口反驳道:“瞎说!母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嘛,这天下的男人有几个是配得上我阿姐的!没有!绝对没有!”
算他改口快,宁元收回眼刀,继续哄起了容妃。“是哪个大嘴巴这么快就和母妃你说了?”
如意每天和她待在一起,必然不可能是她架不住容妃的逼问。
容妃瞪了她一眼,道:“你真当你母妃全瞎全盲呀,你父皇前日过来,可是跟我絮叨了好半天!”
容妃点了点宁元的额头,宁元顺势扑进她怀里,苦哈哈的。“母妃,您就别再说我了,为着这个事父皇已经骂了我一顿了。”
容妃轻轻哼了一声。“你也知道会被骂啊,那下次做事情之前就先动动脑子,不要再那么冲动了,就是皇子尚且都不敢公然狎妓,你倒好,身为公主去那种地方就算了,还重金打赏,真是出息了!”
容妃越说越来劲,宁元眼见容妃收不住,连忙看向一旁看戏的宁靖,使了个眼色。
宁靖接收成功,反应了一下,立刻比了个“三”的手势。
宁元瞪他,见容妃又要开口,连忙比了个“一”的手势,这是姐弟二人独有的暗号,若是需要对方解围,便要答应对方几个要求。
宁靖趁机要挟了宁元一个要求,心满意足,忙扑过去抱住容妃的肩膀。“母妃,儿臣跟您说,今日儿臣又被师傅夸了,师傅说···”
宁靖一边说着,一边给宁元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走。
宁元一脱身,忙拽住如意,二话不说扭头就跑,根本不打算管宁靖的死活,开玩笑,这可是她答应了对方一个要求换来的,不跑白不跑。
宁元在宫中,也是有宫殿的,在舞阳宫和太和殿中间的位置,离两边都近,虽然她每次回来大部分都是住在舞阳宫,但她自己的殿也还是收拾的十分熨帖。
“幸好我们跑得快,不然指不定要被训到什么时候呢,待明日一早,我们就赶紧跑出宫去。”
宁元一屁股坐在榻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看向如意道:“去给我拿笔墨来。”
如意虽然不知道宁元要笔墨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去取了来,宁元从小到大就爱倒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住的地方常备着笔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公主,要笔墨做什么?”
如意在矮桌上缓缓铺开宣纸,宁元没抬头,蘸了蘸墨汁,随口应声道:“画商标。”
“商标?”如意歪头,十分不解。
宁元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皇商岂是那么好招的,还得是自己做生意,才能把钱都揽到手里,而最开始起步,宁元想开的便是超市。
不用跑那么多地方就能在同一个地方买到自己所有想要的东西,那些摊贩做营生的百姓也可以稍微低一点价钱把东西全部供应到超市,这样既能挣钱,又不用担心卖不出去,一举两得。
而商标,就是宁元为了防止有人开盗版连锁店的保证,自古以来,做生意永远都逃不掉被借鉴两个字,如果被那些商人发现了暴利,山高路远,自己岂能得知?
所以不如直接做个商标出来,印上国号,若是没有这个标记,他便开不起来,若是有了这个记号,不是宁元的连锁店,你的商标是哪里来的,伪造便是藐视皇权。
这个东西,就和现代的专利一样,没有授权,用了就是违法。
宁元画完,仔细看了一会,随后果断将纸揉成一团扔掉,思索片刻就又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她可能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宁元的习惯就是有事情一次性做完,做不完就不睡觉,点着烛火一直忙碌到半夜,宁元终于顶着眼下淡淡的乌青定下了一版满意的。
身边,坐在地上的如意已经靠着椅子睡去,宁元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裹着自己的外袍,身子一缩,两眼一闭就是睡。
烛火尽,天已经开始有些蒙蒙亮,殿内一高一低两个身影趴在一张榻上,呼吸渐平,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