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物品清空后，莉莉安也好像卸去万般沉重

被林乔一句话点醒的莉莉安，在整理籍中想起曾经喜好的莉莉安，似乎找到了做事动力的莉莉安，变得雀跃和积极。

她加快速度筛选籍，留下几本百看不厌的经典名著，其他通通流通，准备卖二手。

一上午很快过去，林乔打算结束工作，剩下的整理由莉莉安自己来。

现在由上门服务改为整理指导，方法流程以及一些流通方法，在这两次整理中林乔都一一教给莉莉安。

顺利完成了地面物品和籍物品的整理，莉莉安开始变得有信心，不再排斥自己整理。

临走前，林乔告诉莉莉安有问题随时在微信里问她，第三次上门指导两人再约时间，尤其强调既然已经找到整理的感觉，就不要间断，一鼓作气。

莉莉安说好的，经过上午的整理，她变得比林乔还迫切，浑身充满干劲。

中午莉莉安吃饭休息时，中介打电话说有人要看房，问方不方便。

莉莉安犹豫了一下说最近家里有点乱，暂时不方便，让中介把房源下架，过阵子再考虑。

原本打算卖掉房子换城市，临到行动近在眼前，莉莉安又开始各种纠结了。

其实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远走喜欢熟悉环境之外的世界，即使有一天真的想离开这里离开熟悉的一切，莉莉安希望自己是因为向往，而不是逃离。

想通了这个，莉莉安豁然开朗。林乔说，物品里有答案，也许真的是。

籍整理完了，原本拥挤的堆满的柜清空出来了，这个角落也因为空出来的柜变得空旷明亮，不像原来那么压抑。

看着清空出来的柜，莉莉安感觉自己也轻快了许多。又看看地上堆满着要流通的物品，莉莉安打算先不往下整理，先把这一堆物品先处理了再说。

莉莉安盘起头发，随意坐在地上，开始一本本扫描的条形码，可以回收的放一堆，不能回收的也放一起。

偶尔会停下来，想到妈妈看这本的样子，想到两人有时会一起讨论里的内容，但她没有继续往下想，也忍住不去翻开本。

林乔说，一旦翻开看起来，只会越来越慢，半天过去了，疲惫袭来，又会半途而废。

莉莉安忍住冲动，忍住思绪，一边扫描，一边在心里说，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扫描完预约上门回收，傍晚时候快递员来取了，太多了，快递员又折回去拿了个推车。两人一起搬到推车上，快递员对了取件码，不需要运费，就这样直接拉走了。

莉莉安以为自己要做一点送别，要有一些七情六绪，要有一点缓冲，但是快递员二话没说直接拉走了，她也习惯性反射性地关上门。就这么告别了。

地上空出来一大片。

莉莉安拿出一个结实的袋子，把那些不能回收的打包好。看着第一天整理流通的物品还堆在地上，她下楼去物业那里借了一个推车，折回家，拉一趟下去，直接全部放在垃圾站的空地上，再回去拉第二趟。

等拉第二趟下去时，莉莉安发现，已经有两三个老头老太太在翻那些物品。其中一个老头，看着崭新的玩具还有没拆封的各种日用品，问她真的都不要了吗，莉莉安有点愧疚又很斩钉截铁地说，不要了。

物品还没拉完，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已经各自捡了一大袋。妈妈在的话，肯定会骂自己吧。不对，就算妈妈不在，莉莉安也像做错了事，心里一直愧疚着，难过着，唯一让她坚持的，是这么长时间累积起来的无法忍受的停滞与颓废。

拉了四五趟，终于拉完了。还完车，莉莉安重回房间，看着空出来的地上，和房间的这一角落，不再压抑晦暗，也好像从自己心上卸去万般沉重。

全是陈年灰尘污垢，她想，该好好打扫一下了。

然而现在，她只想好好躺在这块空地上，四仰八叉，舒展四肢，松一口气。

想了半天，还是没办法克服内心对灰尘的障碍，她走到妈妈的床边，一下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