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 化作痴

不说边疆战事事了，四大臣如何圆满回宫，单说那天清晨灰袍少年带着两小娃进山打猎之趣事。

登上南面山，三人便顺着往日爷孙仨踩出来的小径往东。晨露沾脚，瘴气隐约，总的来说，大山深处的清晨空气是清新的，无来由的能让人的心情莫名愉悦。

小男孩带路，小女娃夹在中间，灰袍少年蹑在后头。一路上，两小娃欢蹦乱跳，吱吱喳喳有许多话说，完全忘记了彼此昨天傍晚才认识，也忘记了昨天还说他是男狐仙。

附近没有虎豹，亦没有狼猪，对于生活在森林边缘空阔地带的糜鹿。在这十几座大山范围，就更难碰到了。

既然答应了小女娃抓头老虎或鹿，再去狩猎野鸡野兔就没意思了。唯有想个办法，借口出恭之机，飞去草原。

翻过三座山峰，趟过四个山谷，已是午间。小女娃捡了半篮子蘑菇和半篮子野菜，小男孩的收获则是两个野鸡蛋与一只野鸡。重量约有一斤多，欢喜得他大吹法螺，以后不用爷爷带了。

一处小溪旁，灰袍少年道：“你们弄午食，我去转弯处瞧瞧有无虎鹿。”

蹲在溪旁砌灶台的小男孩猛地站起：“我有弓箭，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小女娃丢下手中清洗的木耳，尖声道：“对，我也去，看到鹿儿我先骑骑。”

灰袍少年笑着摇头：“不，你们跟着，就擒不到鹿儿了。”

话未完，人已去了，转过西坳，身影消失在茂草中。

正所谓靠山吃山，出外打猎可不会从家中带干粮，都是路上捕到什么吃什么，没捕到，中午这一餐只能捱饿。

洗好蘑菇，串成串串，然后小女娃便去起火，将蘑菇串架在火上烤，两只野鸡蛋则投进火堆中煨。

“天哥啊！爷爷奶奶不去呼啦圈星球，却带着我们来这个小丫头身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你懂吗？”烤蘑菇的同时，小女娃又搬来一块平整河石，将洗干净的野菜放在石板上炙熟。

“不知道，可能这里比呼啦圈星球热闹吧！”

就这么两句话时间，灰袍少年已从山体拐弯处出来，不用咳嗽，已听到挣扎的鹿鸣声。当灰袍少年完全出现在视线中时，却见他肩扛一头软塌花斑老虎，两手各牵一头不听话的梅花鹿，一步三停想从少年手中挣扎逃走。

小女娃惊喜迎上去：“大哥哥，真厉害，那么多肉怎么吃得完？要不这两头鹿我先养起来。”

“随你的便，这些都是你的。”少年将虎尸丢在地上，扯了两根大树上缠绕的藤条，结结实实把梅花鹿的脖子系牢。

小男孩拿起两串蘑菇，递给灰袍少年说道：“大哥，咱得赶紧回去，晚上才够时间整制出虎肉羹来。”

“可以，收拾一下东西便回去吧！你们的爷奶那么能喝，我还得去准备四缸酒。”昨晚上少年一点吃食都没吃，现在也就不再客气，坐在溪水边吃了五串蘑菇，八串炙野菜。虽然没油没盐，而且吃起来很苦涩，但少年一点都不介意。入口的一点点苦味，都化作了对红衣少女的痴。

回到最后一面山梁，太阳几近坠入西山，山野中的光亮淡蒙淡亮，形成一幅纯天然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