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幻境：弃车保帅
“大人，我建议逐一审问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周军看了看在那里深思的秦潼，轻一挑眉，知道这一局是他胜了，随后便将茶盏放回茶几上，起身步至堂下，弯腰向玉凌行了一礼。
玉凌看着堂下一派镇定的周军与气得胡须直抖的秦潼，就算周军不提，他也会派人去询问那些当时在场的人，或许会能从他们口中找到什么线索或突破口也说不定。
“来人，先将当事人及周尚带入厢房，好生看管，未时三刻再继续审。”玉凌轻咳一声，一边安排一部分手下将秦潼、周军及周兵带去厢房，一边安排另一部分手下去尚府询问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手下们应了一声便分开去办事了。
过了一会，去尚府的手下们回来了，他们将询问记录逐一放递给玉凌的同时告诉他，为了证人们的安全，他们并未将被询问人的名字写在记录里。
玉凌点了点头后翻看着那些记录，最终发现一份记录里有新的线索，便问一边的手下，这份记录里提到的事，他们有没有去核查。
手下看了看那份记录，告诉玉凌，他已然派兄弟们去核查了，估计过一会便有结果了。
果然，过了一会，一队捕快用榻架自外面抬了个盖了白布的死者回来，捕快将那榻架放于地面，玉凌来到榻架之前看了看死者脚上的鞋，发现那鞋码与那份记录里提供的线索一样，但是鞋底干净的可疑，似乎被人特地清洁过了。
线索又断了，可见谋划害死秦小婉之人很会善后，玉凌轻叹口气，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无意间在那叠证人笔录内发现了夹在里面的一张纸，拿出来看了看，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这可真是磕睡了有人送枕头啊，随后一脸欣喜的将那张纸放置于秦小婉案件的资料内，并着手下按照那张纸上提供的线索去找账簿，很快，手下便将找到的账簿给带了回来，
未时三刻，玉凌的手下将周军、周兵及秦潼带上堂，一到堂上，玉凌便着手下将那张纸递到秦潼眼前，“秦相，你仔细看一下，边上面的字迹是否是令爱的。”
秦潼仔细一看，“是的，的确是婉儿的字迹。”当他还想看清那纸上具体写的是什么时，却见那手下直接将纸拿走送回玉凌手中。
“这张纸上记录了周尚以自家生意店铺的收入入不敷出为由少交朝廷赋税的事，经查证，周尚家的生意近三年来很是红火，根本不存在入不敷出，所以本官便根据这条线查找到了藏于某个废弃宅子内的一本账簿。”玉凌将账簿交给在场所有人传看。
“这账簿不对。”周军看完玉凌手下递来的纸，立刻否认，“玉大人，可去请我夫人拿本府收支账簿过来核对。”
玉凌看着手下递回来的账簿，对另一名手下微一点头，那手下便去尚府将周军的正室传了过来。
周军的正室带着两本账簿来到衙门后，将账簿交到玉凌手下的手中，“这两本，一本是尚府的日常开支的账簿，一本是店铺收益的账簿。”
玉凌接过那两本账簿与之前那本账簿对照着看了看，的确有所出入。
“请问尚夫人，可认得这本账簿是谁的？”玉凌令手下将刚才给大家传看的那本账簿交给周军的正室看看。
周军的正室看了看后，将账簿递了回去，“回大人的话，这本账簿是二账房王凡的。”周军的正室老实回答。
“二账房？王凡？”玉凌一脸不解，希望周军正室能向他说一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军的正室随即便向玉凌解释着，尚府有两个账房，第一账房周礼专门记录尚府收支的，第二账房王凡专门记录店铺收支的，那个王凡是四年前刚招的。
听外人说，王凡年轻时好赌，输了全部家当后还卖妻女换钱，只为翻盘，后来被衙门抓了入大牢关了一年，一年后，王凡出狱，本本分分的在一家酒店做账房先生。
后来，周军的正室向周军提出，要将府内收支与店铺收支分开记录，这样账目才会一目了然，所以，周军便开始发榜招二账房。
王凡来应招，被录取后，一直负责记录店铺收支的，一直以来都勤勤恳恳并未出差错。
直到近三年，王凡便向周尚汇报，店铺的收支开始入不敷出，周军正室需证实王凡说的是否属实，便让王凡将账簿拿来给她看，从账目上看，店铺的确入不敷出。
随后，周军便向朝廷上报店铺生意入不敷出的境况，圣上官宅心仁厚，体恤周军，所以这才减了尚府的赋税。
“如此，还请尚夫人辨认一下此人是谁？”玉凌对身边的手下们轻一挥手，手下们便将他们之间找到的尸体抬了上来。
周军的正室揭开蒙住尸体的白布，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向玉凌行了一礼，“回大人的话，此人正是王凡。”
“玉大人，既然是王凡，那么一定是小婉发现了他做假账，想与他谈条件时，被他给害了，再伪装成上吊自尽的样子。”周军立刻抢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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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凌将周军及其正室的话结合提供线索的那份记录中的细节、证据及夹在记录内的那张纸，推理出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第一个发现那所谓遗的男子十有八九是正真的凶手王凡。
玉凌轻叹口气，现在王凡已死，很明显死无对证了，可见幕后之人心思相当缜密啊，如今只得从王凡的尸体上找找看，有没有新的进展了！
玉凌着手下传来仵作验尸，仵作上来后，向玉凌行了一礼，便开始验尸。
过了一会验尸结束后，仵作将验尸报告、一张皱得可以的淡黄色账单及一封遗交给玉凌。
玉凌打开验尸报告，报告上记录着王凡死于昨晚子时，其身上有多处变淡的淤青，报告还指出他生前被棍棒毒打过，但他真正死因是以匕首自尽而亡。
至于那账单，出自青月镇镇东天一堵坊，再看那遗，大致意思是近三年来王凡手痒了，忍不住去天一堵坊赌了，输了后，被赌坊记录在册，这账单是他从天一堵坊的账簿里撕下来的。
玉凌放下东西，着手下去将天一堵坊的钱掌柜给唤来，过了一会，天一堵坊的钱掌柜便过来了，随后，玉凌让手下将那账单递到钱掌柜眼前，并告诉他经查王凡身上的伤是被棍棒毒打的。
钱掌柜看了看那账单，又看了看放在一边的王凡的尸体，伸出手拭去额头的冷汗，哆哆嗦嗦的招了。
原来，王凡近三年来的确去了天一堵坊，他堵输后过了几天便带了些许银两过来，想翻盘，可每次都是输，最后一次出现在天一堵坊是七天前，那天，他又带了三千两银钱想来翻盘，最终将三千两全部搭了进去后又欠了一万两。
钱掌柜便将王凡欠的钱记录到账簿内，不曾想，王凡直接冲过来和他抢账簿，最终王凡还是将记有他所欠银两的账单撕扯下来拿跑了。
钱掌柜便着要账的人去追王凡，为了能从他手里抢回账单，他们将王凡狠狠地揍了一顿，但最终还是让他给溜了，在看着他跑进尚府后，他们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打那之后他们便没再见到王凡了。
钱掌柜这么一说，大家算是明白了，王凡慌慌张张收拾东西想出去躲债时不小心被秦小婉发现他的原始账簿，聪明如秦小婉，她立刻将证据记录下来，之后找到王凡想和他谈条件，最终非但没谈拢，反而被王凡给杀了。
玉凌将案件全部理顺后，总觉得这并不是案件的最终真相，可又没有新的线索，无奈之下只得以最终调查的结果结案。
秦潼瞪着一脸得意的周尚，依他对周尚的了解，他这明显是弃车保帅，可他没有证据，只得吃了这个瘪。
“想借这次的机会扳倒尚府？呵呵，太天真了。”周尚来到秦潼面前弯下腰，伸出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靠在他的耳边嘀咕着，“依我看，你还是让秦小婉趁早如土为安吧，否则尚府可就要状告秦小婉十年前陷害周兵正妻及谋害尚府第一子嗣的事了，本官要让她死都不得安宁！”
“你！可恶，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在本相手里，否则我定让尚府所有人给秦小婉陪葬！”秦潼瞪着威胁自己的周军，气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