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完了,全完了
“我愿意。”小姑娘终究是单纯,点点头,选择相信楚辞。
然而,小姑娘的话音刚落,刘氏便气急败坏地指责楚辞。“楚氏,你这是在挑拨我们夫妻和大家的关系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是被人故意安插进范家的奸细吗?”
这样的指责一出,不仅范景瑞、范老夫人等人感到诧异,就连范千雪也察觉到了违和。
但是他们毕竟与刘氏相处了十几年,对她的为人和品性都有一定的了解。于是纷纷将目光投向楚辞,期待她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辞见状那白眼儿都要飞到天上去了,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证据呢?刘氏,你不会以为就凭你胡说八道几句,便有傻子会信吧?”
听到楚辞的话,范千雪挺直了腰背,站了出来,坚定地说道:“没错,我可以作证。”
范千言也不甘示弱,学着范千雪的模样,大声说道:“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之前都是爹爹和母亲在冤枉我。”
“我没有,只不过,是范千言自己做错了事,我只是小惩大诫罢了。立存,立存你告诉大家。”
十几年的顺遂生活,让刘氏早已失去了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慌乱之下,病急乱投医,几句话便将将她丈夫范增至拉下了水。
范家众人闻言,纷纷面露尴尬之色。
他们这才意识到,从始至终,他们都未曾亲眼目睹范千言动手。每次都是范增至和刘氏的一面之词,他们便轻易相信了。如此看来,他们可不就是被人愚弄的傻子吗?
瑞哥儿这位新媳妇儿着实厉害,不仅嘴皮子利索,骂人的功夫也不一般,将范家众人都骂了个遍。
偏偏,范增至好似没注意到似的。真的将刘氏挡在身前,义正言辞地说道:“引章她没错,那个逆女就是我这辈子的污点。我们只不过想让这个污点消失罢了!没想到一个孽种,命还挺硬。”
之前是贼,现在直接升级成污点了。
楚辞本就气极,听到范增至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她真想拿出一把刀来,把范增至这个无耻之徒给宰了。
可惜,她现在手里没有刀,只能四处寻找可用之物。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范景锐手里的马鞭上。
“拿来!”楚辞伸出手,气势汹汹地向范景锐讨要马鞭。
范景锐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马鞭往身后一缩,紧张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楚辞的耐心已被消磨殆尽,眼中闪过一丝威胁:“你觉得他不该打?给还是不给?”
范景锐觉得要是不给,楚辞打的可能就是他了。于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便将马鞭贡献了出来。
楚辞接过马鞭,毫不犹豫地一鞭抽在范增至身上,“第一鞭,打你为父不慈。你说千言是污点,你生养她之前问过她的意见吗?”
“事情还可以这么算吗?”从小范千言受的教育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从未有人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过。
而刘氏怎么也没想到,楚辞说打就真的打呀!这下是真的怕了,当下惊恐地尖叫起来,“啊,楚氏,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长辈?”
道德绑架?只要她没道德,谁也绑架不了她。“长辈?一把锁头配钥匙,他配几把?”
“啪”的又是一鞭,楚辞继续说道,“第二鞭,打你是非不分。你陷害一个几岁的孩子,真是有出息啊。你这二十几年的,怕是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吧?”
范千言从未被人如此维护过,听着楚辞的话,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自然不想让楚辞难做,于是当下站了出来,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可以,我不愿意。”
不愿意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你这个逆女……”古代大家长的思维就是这样奇怪,他们可以抛弃女儿,但女儿一旦有一丁点儿不遂他们的心意,他们就会觉得女儿忤逆。就连范老爷子和范老夫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开口道:“千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楚氏,你逾矩了。”
呵,又是这一套说辞,能不能有点新花样?楚辞转头将范景锐提溜了出来:“看来堂堂太傅也有不精通的地方,来来来,范景锐,你来给大家讲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的意思。”
“怎么又是我?”范景锐有些后悔与楚辞定下约定了。
“不然呢?千雪、千言分量不够,你爷爷、奶奶,几位叔叔应该都是四叔那一头的,所以,你愿意吗?”楚辞一番话,让范家众人的脸火辣辣的。
范景锐也不再推辞,开口解释道:“从古到今,全天下做父母的,对子女的心愿没有不好的。但父母作为人,也有可能会犯错,作为子女,我们应该理解和包容他们,因为他们给予我们的养育之恩是我们无法忘怀和抵消的。”
“那四叔对千言的心愿是好的吗?诸位,摸着良心讲。”楚辞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各位,四叔夫妻的表现你们都看到了,千言是被冤枉的。”
“她没有给自己的亲爹下药,她没有做错任何事。相反,是有人故意陷害她,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所以,诸位就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是明贵妃,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范千言简直就是神助攻啊!而范家众人都惊呆了好么!
而楚辞则明白明贵妃的身份不一般,她是鞑靼从小精心培养的细作。至于她是如何以刘家女的身份入宫的,中并未详细描述,但无非就是那几种可能。
楚辞能想到的,范家众人自然不会想不清楚。此时此刻,范老爷子看范增至的目光不像儿子,更像是仇人。“老四,我要你亲口说,说清楚。”
范增至此时终于舍得放开刘氏,几番挣扎后,最终闷声说道:“明贵妃的身份,原本属于千言她娘?”
“完了,全完了。”范增至此言一出,刘氏再也无法维持贤惠妻子的形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