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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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下的宁州城里非常的安静，辽军夜里负责警戒的哨兵很喜欢这个有着明亮月光的夜晚。虽然这一段流求人似乎把注意都集中到南下的大军那里了，但在之前这些神出鬼没的杀人恶魔们给他们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刻了。

三个奚部族兵骑着马走在宁州城的街道上，他们低声说笑着草原上的趣事；自从和流求人交上手后，这一段是他们感到最舒心时光。为了这一段的不用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这些人大都很感激自己的族长土米诨；也很敬佩这个老族长的机智。

“你们去不去小解一下，哈哈！前面有个小巷，要不要一起去。”

“哈虎儿，你一个人去吧！嘿嘿！我就不知道你那里来的这么多屎尿，别不是想女人了吧！”

在三人说笑中，哈虎儿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阴暗里。

“恩！我怎么听到那边的声音不对，哈虎儿，哈虎儿，你干什么呢？”这个疑问没有得到回答，哈虎儿身影消失的地方传来的是一整剧烈的咳嗽和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对望了一眼，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走了过去。

当两人的身影和哈虎儿一样消失在街口的阴影里时，他们消失的地方又响起了低沉的声音。过了一回，三个身着辽军甲胄，但相貌与他们三个不同的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余跃得意的听着自己手下兵士报来的最新战况，他现在已经身处在宁州城里；并在城里一座被主人废弃时间只有一个多月的院落里，建立了自己大队的指挥中枢。

“统制，抓到辽军在这里的守将了，哈哈！他的衣甲还没穿好呢！”

“带过来，嘿嘿！俺们大队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余跃满脸都是笑容，他虽然对这次的任务信心很足，但没想到会这样顺利。

土米诨被带到余跃跟前时，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出来，流求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攻陷了自己把守的宁州城。

“恩！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流求人并不好杀，城北把守粮草的辽兵都是你的族人吧！你现在赶快考虑一下；是你去让他们投诚而免了他们的杀身之祸呢？还是给我的大队一个多装些人头的机会。”余跃没有和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军人客套，他让通译把自己的要求和威胁简单明了的告诉了土米诨。

“我…我想先知道，你们是怎样进的城？”土米诨本想在敌人面前表现一下，大辽将领的忠勇，但这个想法马上就被辰州城墙上奚族兵士的鲜血打消了；他虽然没有答应余跃的要求，但话语里流露出的软弱之意让余跃知道自己的目的很快就可以实现了。

“呵呵！很简单，这座城里我们早就挖好了地道；其中的一个出口就在这座院子里；而且这次我们征召了不少各族的猎夫，哦！对了，你们奚族兵士还是很坚韧的；我们用了不少花样，才撬开了他们的嘴；哈哈！有了口令，后面的情形，不用我再给老将军解释了吧！”余跃很享受现在的强者地位，他的部下已经控制了城里大部分区域；让土米诨去劝降，也只是想着让部下少点伤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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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米诨最后没有对大辽皇帝尽忠，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部族少了五千精壮后，被其他人鱼肉的结果。当第二天的朝阳把宁州城从黑暗中解放出来时，这个南下辽军的后勤中枢已经落到了流求人手中。

1063年九月初五，辽东半岛南部的顺化。流求军队和辽国铁骑的野战阵势已经摆好，午后的阳光让双方的兵士身上流满了汗水。吴小乙没有骑在马上，他站在流求军队阵型的中间一个用竹子搭肩起来的高台上；旁边是指挥用的各色标志旗帜和巨大的战鼓。

“指挥使，余跃部来报，昨夜突袭大获成功；宁州城已经得手，兵士伤亡了只有一百余人。”一个参军从台下利索的爬了上来，向他汇报了这个好消息。

“恩！好，传令全军，萧峰的后路已经被我们断了；人都说契丹铁骑当世无敌，咱们大宋百年来未得一胜；今日一战，看我流求男儿的勇武如何。”

吴小乙的战前演说很快被传遍了全军，接着流求保安团中军的战鼓声如闷雷般炸响在双方兵士的心头。对面的辽军阵中的号角声也不甘示弱的应和了起来，数万匹战马打着响鼻，用嘶鸣声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萧峰没有再等下去，他挥手让侍卫们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从辽军的左翼冲出了五千余骑，他们用较大的间隔组成了一个气势磅礴的冲击阵势。这个阵型中每骑之间的距离比平常的冲击阵势要大一些，是因为萧峰对流求人诡异的老栓炮十分忌讳，为此辽军的阵型被他设计成了相对松散的模样。

流求人的应对没有出乎萧峰的预料，从流求军阵中升起了一道道火光和一连串凄厉的破空声；左翼的辽军行进中瞬间就有一部分笼罩在冲天的烟尘里。从硝烟里冲出的辽军本就稀疏的队形很明显更显得单薄了，当刺鼻的硝烟渐渐散去后，一幅血肉组成的凄惨画面呈现在双方兵士面前；一地血肉模糊的人马尸体和伤者凄厉的惨叫声在战场中间回荡着。

从辽军左翼冲出的骑兵们没有直接对流求人看起来严整的军阵发动冲击；他们在流求人阵前两百余步外放慢了速度，这些草原出身的勇士们纷纷取出了强弓；准备让流求人先领教一下契丹勇士骑射的厉害。但就在这些弓马娴熟的勇士放慢速度的那一刻，从对面流求人阵中传来一阵如蜂群归巢般的嗡嗡声；随着这个另人恐惧地方声音传出，一团团黑云从流求人阵中对着这些勇士扑了过来。

辽军左翼五千余骑居然没有人能冲击到流求人面前，大多数兵士连开弓放箭的机会都没得到；但让流求人吃惊的是，对面的辽军似乎根本没有受到流求人威力强大的武器影响。在一连串号角声中，整个辽军在流求军阵中的火力集中到刚才左翼冲击的五千余骑身上时，发动了全面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