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牡丹图(第2/2 页)
只是月溪河下游一处隐藏在不知名密林里的无名山洞。
他撑着地缓缓坐起,背后的伤因动作的牵动而隐隐作痛,他垂眸看向身下的干草垛,那里果然被血染透了一片,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在背后摸了一把。
满手的血。
他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在狼皮上蹭了两下手,余光瞥见身边那只被他忽略多时的水囊。
是楚长欢留给他的吗?
她去哪儿了?
洞口外面浓雾弥漫,看不到楚长欢的身影,沈故言变得不安起来:“殿下,殿下?”
“楚长欢,你在哪儿?”
没有人回应。
他弓着背从地上爬起来,烧退过后,他也有了几分力气,他撑着墙上的石头,一步一步向洞口挪去。
在距洞口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浓雾里多了一抹红。
红影由远到近,逐渐变得具体,楚长欢大包小包地走出浓雾,踢开眼前碍事的石子,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实打实撞在了沈故言的身上。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他向后踉跄几步,又被楚长欢眼疾手快地扶住。
楚长欢看着他那张煞白的脸,急吼吼地说道:“沈故言?你什么时候醒的啊,不是给你留了字让你安心等我吗?怎么还乱跑?”
从见到楚长欢的那一刻起,他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整个人软趴趴地靠在她的身上,半点力气都使不上了似的,说出来的话也是要多软有多软:“什么字?”
“就是水囊旁边的字啊。”楚长欢丢下手里的东西,任由他把自己当拐杖,撑着他走回干草垛旁。
水囊还在,字却没了。
这里没有笔墨纸砚,她走前用沙土和碎石摆了“安心静候”四个大字,不过看样子,它们早就被乱风吹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虚:“那些字原先就摆在这儿,我走前还好好的……”
沈故言顺着她的指头看过去,望着那片空地,了然地点点头:“嗯,敢问殿下,方才是去哪儿了?”
“啊、我起得早,就四周逛了逛,”说着,她转身去拿掉在地上的包裹,徐徐道,“东边有个村落,不过都是老弱妇孺,人丁稀少,再往北走半个时辰还有一个镇子,那里人多,铺子也有不少,我在那儿买了点儿药还有别的什么。”
话落,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来,先给你上药。”
亵衣早已被血浸透,和伤口粘在一起,好在这是楚长欢的亵衣,用到的布料都不是俗品,细腻的丝绸轻轻一扯就掉了下来,被她随手扔到一边。
沈故言偏过头去,看着亵衣一角,牡丹花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十分妖娆。
牡丹本是皇后的御用图腾,奈何本朝后位空置,皇帝身边只有楚长欢最是得宠,她偏生也喜欢牡丹,尚衣局便顺水推舟地将牡丹设为楚长欢的专用物。
楚长欢的衣服,小到贴身亵衣,大到华美宫装,上面都绣有或明显或不明显的牡丹图。
楚长欢也曾在他的脖颈处用朱砂描过一朵牡丹。
那意味着,他也是她的专用物。
仅她一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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