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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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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容、大度,在中国被无数人奉为行为规范的准绳。山是这样,他的母亲亦是如此。

山母亲回到乡下,是为儿子生活和谐,才不得不做出的妥协。退让并不代表,可以心安理得的忍气吞声,她没有把怨言说出口,而是把它深埋在心底。怨气就像一颗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逐渐开始影响到身体。

她每天郁郁寡欢,山的父亲明礼察觉出异常,就问,“你咋了这是?一天天跟丢了魂似的,是不是在城里受山气了?这才去几天你就回来了。”

她说,“没有。儿子还有媳妇待我都很好,我是不习惯城里的生活罢了。儿媳妇特别想让我留下呢!说现在小雨离不开我。我执意要走,她见拗不过我,才让我回来的。”

明礼望着闭上眼睛,坐在阳光里晒太阳的妻子,皱起了眉头,“你呀!就是受罪的命,城里那么好日子不过,非跑回这穷山僻壤来干嘛?头两天,山的发小猴子,在城里买了房,他妈说去看看新房子,结果怎么着?嘿,人往哪儿一住,不走了。哪儿像你,有好桃不吃非挑烂的吃。”

妻子睁开眼,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牙口不好,烂桃好吃总行了吧。你当我乐意回来啊?还不是怕你一个人,没个照应,心里头难受吗?”

明礼被说得一愣,“嘿,你这人……别不讲理啊!明明是你想回来的,咋还扯我头上了?我跟你说,你走了挺好,没人劝我戒烟戒酒,我想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多自在。可你又回来了,整得我那几个老同学都不敢来了。”

老婆听了这话,气得咬牙切齿,伸腿就是一脚,把明礼坐着的板凳一下踹翻。后者“哎哟”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疼得龇牙咧嘴好不难受。

“你就知道喝酒,喝死你得了。”

她见了老伴儿的糗样,咧嘴想笑又不想给他好脸色,就紧紧抿着嘴,站起身回屋去了。

人一旦心里舒坦了,身体的病多半要好,可她并没有这么幸运。当天夜里,她很安稳地躺下睡着,结果就再也没有醒来,脸上仍带着昨天未尽地笑脸。

明礼第二天哭得死去活来,给山打了个电话,“儿子,你妈死了,都怪我啊!明明好好的,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跟她拌几下嘴,结果,就不行了呀……”

回家的路很漫长,山一路都在想,人怎么可能如此脆弱?他想起母亲在城里帮忙照看孩子,李茜每天都在对她使脸色,话也不太中听。他看不下去,跟李茜吵过好几次,对方并未因此气馁,反而愈发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母亲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回得乡下,当时她的心情一定差到了极点。从父亲的言论里可以判断出,母亲未在他面前讲过,关于自己在城里受气的事。

山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大巴车靠窗位置的李茜,对方侧着身望着车窗外,她从玻璃上望见山在看着自己。

“你看我做什么。”

李茜条件反射坐直身躯,怒气冲冲盯着山。山并没有做惹她的事,也没有说难听的话,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炸毛了。这恰恰说明,她也在心虚,心里想的事情,肯定跟山是一样的。

“我不想搭理你,你也最好别来惹我。”

“妈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请你相信我,好不好?”李茜撅着嘴,眼睛开始湿润。

“现在在大巴车上,你最好克制下自己。还有,千万不能跟我爸提起你俩吵架的事。”

“嗯!”

李茜趴在山怀里,眼泪弄湿了他的衣裳。山的大度,彻底感动了她。可实际上,明礼情绪本就极差,若再听到这样的事情,气上加气,山是怕再生出别的乱子。

明礼五十多岁,一张脸由于经常劳作被晒得黢黑。自家的几个年轻人在院里忙活着,他则无力地躺在床上。听到山的声音,一下子坐了起来,跳下床,趿拉着懒汉鞋奔了出去。

“妈——”

山还没有进家,压抑已久的情绪已经爆发,刹那间泪流满脸,大哭着跑进院里。他正要进屋,明礼突然出现在眼前,摊着手老泪横秋,左右挡着他进屋的路径,“儿子,儿子……”

一旁几个人见到如此情形,不知该乐还是该难过,一时间都僵住了脸,在心中默默积攒着情绪,待到关键时刻,看能否挤出几滴眼泪。

“我妈呢?”

山不明白父亲为何拦着自己?其实明礼已经开始后悔跟山说实话了,若山认为是他把媳妇气死得,等到自己死的时候,山想起这事恼羞成怒,不给自己摔罐子,这可怎么是好?立即跟儿子解释清楚,这件事一点都拖不得。

“在屋里,你听爸说……”

明礼还没说完,山就撇开他冲进了屋子。

“哎呀!儿子,你听我好好跟你讲啊……”

夜空明朗,无数颗星星挂在天上,眨着眼睛俯瞰着大地。那弯明亮悬在天边,照耀出银白色的光。后丘村的街很窄,房屋也很矮,不宽的街黑乎乎一片,旁边墙壁上落着银白色的光。村子特别安静,躲在暗处的蛐蛐,在悠闲地弹奏着提琴。

山家屋里的白炽灯还亮着,地上铺着褥子,明礼跟他蹬脚坐着,腿上盖着破棉被,互相取暖。一旁,放着口漆黑的棺材。

“人这一生太短暂了。我小的时候总觉着时间过得太慢,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快些。可现在我又觉着时间太快,真想伸出手抓住它尾巴,求它放慢些脚步。”明礼低着头叹着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指甲。他抬起头望着这间屋子,一寸一寸细细看着,“都变了啊!一切都变了。”他又望向山,这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儿子,现在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明礼又说,“你呀!从懂事起就开始上学,一直未留心村里的事情,红白喜事都有相应的章程,只怕你也不了解吧?”他见山点头,又道,“我跟村里几个管事的打过招呼了。你记着,他们让你跪你就跪,他们让你哭你就哭,拍你肩头的时候你就站起来,让你走的时候你就走。别怕别人笑话,怎么哭得响亮怎么来,他们本就为看笑话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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