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临人间,落脚王家
张友仁一行人赶在黄昏时分走出了大森林。
一个小小的村落映入眼帘,小村依山傍水,林间小河在村南自西向东缓缓流过。村间小路弯弯曲曲,茅屋草屋分布期中。间杂着气派的青砖大瓦房。调皮小子相互追逐打闹,闹的鸡飞狗跳。各家门前站着大人正大声叫喊着自家孩儿回家吃饭。张友仁估摸着那些个泥猴回家之后少不了一顿好打。想着这些,张友仁不自觉笑出声来。
王二郎指着那小小村落对笑着的张友仁说:“妙玄道长,前面便是我王家村,请道长到我家歇息一宿”
张友仁微笑点头“多谢居士好意”至于小鹿,他正在兴奋的四处探望。平生第一次走出大森林,自然是见到什么都兴奋。跟在张友仁身后探头探脑。
二人便一同向村子里走去。刚刚走到村口,远远的便看见一身穿粗布的妇人站在一堵有一人高的石头墙边不停的张望着村口,神情焦急而又恐慌。见着王二郎背着柴火走来,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刚迈出左腿又怯怯的收了回去,只是嘴里喊着'二郎,回来啦?”
王二郎见着是自家媳妇,便快步走了过去,走到那妇人身前一扔柴火便抱了上去,神情激动。口中喃喃的说着“翠儿,是我,二郎回来了”王二郎今天可算是经历了生死一刻,大悲大喜。此时见着亲人,哪里还忍得住,若不是当家男人的尊严还在,说不得便大哭起来。二郎媳妇却是一下子耳根子都羞红了。眼瞅着二郎身后不远处有个年轻人笑呵呵的看着自家小两口,还有那只鹿,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这边。大庭广众之下,二郎这样抱着自己真的好吗?真真是羞死人了。使劲推了推却又使不出力气来,只得小声说“二郎,有人看着呢。”
王二郎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松开手,扭头看着张友仁介绍到“道长,这是贱内王氏”而后又对自家媳妇说“翠儿,这位是妙玄道长,咱家的大恩人,今日我险些命丧虎口,是道长救了我。”
王氏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这才发现自家男人衣衫有破损之处,像是刮扯蹭破的。又听得是面前之人救了自家男人。赶忙行礼道“多谢妙玄道长救命”
张友仁虚扶一下王氏,而后拘礼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妙玄,见过夫人,夫人不必如此。王壮士平身积德行善,即便是没有贫道,今日也是有惊无险!”
王氏起身后王二郎对张友仁说“道长,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去我家吧”又对王氏说到“你赶快回家去做些好吃的来招待贵客”
王氏便依言而去。王二郎随既领着张友仁往自家院子走去。一路上遇见不少村民,皆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张友仁和他的鹿。再看看王二郎那狼狈模样,便有了猜测。终于有个同族的堂兄弟见着王二郎打招呼道“王家二郎,今儿个上山可是遇着了甚?”那王二郎为难的说“这……今儿个遇见只大虎”说着还偷偷看了看张友仁,见张友仁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四周浑然不在意王二郎说了什么。王二郎身边有贵客,也不好多待,寥寥说了番便告辞离去。村里头哪有那么多新鲜事可供消遣,即便王二郎说的简略,还那堂兄弟听得是眉飞色舞,时不时的还惊呼一声。王二郎已经走远,他还意犹未尽。
张友仁与王二郎同行,凡是遇见村民都微笑点头示意。同时也在观察着村庄情况。不大一会一行人便到了王二郎宅院。进了宅门,张友仁便对路行道说:“你可自行安置,切记,不可妄生事端!”路行道前肢一曲,头一点,便自行寻找安置之处去了。
张友仁见王二郎家中有茅屋五间,敞篷一间,院墙是用石头垒的一人高。院子里喂着些鸡。可见王二郎家境还是算得不错的。刚才在村子里眼见三间草屋居多。大瓦房也算不得多。一两间的茅草屋也算不得少。
坐在东屋门口纳鞋底儿的王母见着王二郎与张友仁走来便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来,“二郎回来了,有客人呀,快快里面请”
王二郎放下背上柴火叫了声“娘,儿回来了。这是咱家贵客,妙玄道长”而后又对张友仁说道“道长,这是家母”
张友仁抢先一步施礼道“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安好”王母顺着儿子叫的称呼道“道长好,道长好啊,”又对儿子说“快请道长里面坐,我去先给儿媳妇帮忙”说着对张友仁施一礼便走了。张友仁也还了一礼。
在院子里捉鸡崽的王家小娃儿见了自家爹爹便舍了鸡崽跑了过去。口中还喊着“爹爹,抱”。王二郎赶忙蹲下身子准备迎接这一猛撞。抱了抱又放下拍了拍小娃儿屁股王二郎说“去找你娘玩,爹爹有客人”小娃儿好奇的看了看张友仁便嘴里喊着“哦,哦”的跑了去。张友仁见着这小童儿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手里稍稍的补了一卦。
“让道长见笑了,这是我那淘气的小崽子”王二郎摸着脑袋尴尬的说着。张友仁笑着说“不妨事,小童儿天真烂漫,本该如此”
“道长里面请”王二郎侧身请张友仁去往正屋。
屋里摆设倒也简单,王二郎请张友仁坐下又倒了杯茶。闲聊一番便准备开饭了。
晚饭对于王家来说倒也算得上是丰盛。王氏杀了只鸡,又到邻居家借了条鱼。拿出了家里舍不得吃的精米。凡俗肉食对于张友仁来说是后天浑浊之气。还可能会污染自身已经纯炼的先天真气,实在是得不尝实。仅仅浅尝寥寥以试对主人家盛情款待的尊重。
饭后老夫人便施礼回东屋歇息去了。王二郎请张友仁坐上座,而后便和媳妇携儿子给张友仁磕头谢过救命之恩。张友仁生受了此礼
张友仁扶起王二郎夫妇“这一拜,救命之恩已还,往后不可再行跪拜”王二郎夫妇虽然不懂为什么,但还是应答下来。
经过一天的相处,王二郎知道这位道长算的上是平易近人。待人和气。想了片刻便对着张友仁施了一礼道“道长,我知你是高人,我夫妇都是粗人,识不得字,我儿今年四岁。我等只是唤他小名狗儿。你看可否给他取个名字?”说出来之后又有些忐忑不安得望着张友仁。
张友仁微微一笑“有何不可,贫道观你家小儿周身不凡,日后定能有一番作为,当是麒麟儿。姓王名麒”
王二郎自语两句“王麒,麒儿”,说着便让儿子磕头谢过张友仁。那王麒年岁尚小还在懵懵懂懂。便让自己爹爹给摁着磕了个头。
张友仁也不在意。等王麒磕完头才对王二郎说“一年之后当送他读识字,然后再另做打算”
王二郎夫妇见夜色已浓,便请张友仁到正堂西侧屋中歇息。待得张友仁安顿好后,二人便告辞离去。
张友仁来此世百多天,终于算是见着了一回床。随即便盘膝坐下开始了每天必备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