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第2/3 页)
当然,他跟程家的仇得从程席开始追溯,不过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论悲惨,还是你更悲惨,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给猪油蒙着心。”符青并未惧怕。
“切,死到临头还嘴硬。”齐破往椅背上洋洋一靠,下令将人捆上刑台,程印岘不愿跪,被按着头生生跪下。
“程夫人,走好啊。”齐破奸笑着,牌子撂在地上。
刽子手一口酒吐在刀上,刀高高举起。
“吁——”
此时,一道长长的口哨声划破天际。
齐御史手中一抖,刽子手举着刀,四处张望。
“方才那是什么声音?”人群中,百姓议论四起。
“像鸟叫似的,我怎么觉着后背发凉。”
暗色天日下,一个身影高站高楼瓦顶,远看似立于月中,唯有月色勾勒着她的身形。
“那是谁?”
“看不清啊。”
“她手中拿着的东西真奇怪,就像……弯折的半月。”
齐御史大斥,拍桌而起:“何人,敢来这里闹事!”
这一声,官兵瞬时围了刑场,将刑台重重包围。
程印岘被反捆的双手已然麻木,他强抬着眼皮,看向月下之人。
那人一步一步走出暗色,月光淡去,人间烟火照应在她面上。
一瞬,齐御史惊张大嘴,瘫坐凳上。
这张脸不该称为人,青面獠牙、狰狞恶煞,她握着一把泛光的银弯刀,刀刃光洁如新,锋利无双。
她悠然在屋瓦上如履平地,俯瞰人间,无分毫慈悲之相。
齐御史下唇抖着,脚下往后蹭,连带着椅子也往缩,椅腿发出挪移滋滋的声响。
他会怕,是因为当初闹着剿匪的折子里有他一份。
屋瓦上的人眼一紧,声音掷地有声,回荡进众人耳中。
“罗刹,鬼匪首。”
齐御史一屁股坐在地上,慌张扶正歪斜的官帽:“胡说!你不要在这儿装神弄鬼!”
“鬼匪首?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围观人们惊讶道。
“是死了,我发小做工那家的老爷还亲自瞧人家死刑去了。”
“莫非这个是假的?”
众人正好奇着,刑场周围的墙瓦冒出一个个蒙面黑影,黑影们匍于墙上,严阵以待。
刀影在瓦上闪过,暮色吞去罗刹的眼睛。
“劫。”
程印岘这一生看过许多话本。
他着迷于那些不曾亲眼见过的故事。
故事里写侠客,写飘逸与潇洒,写浊酒与江湖。他们以一挡百,滴血不粘身。他们洒脱慈悲,得百姓敬仰。
当那道鬼影以箭矢之姿跃下房檐,以雌鹰之态直冲入官兵布阵当中,道道惊叫刺入程印岘的耳朵,他便知道,话本里写的不算真。
罗刹的弯刀沾满了血,她厮杀于刀剑中,夜行衣被血水打湿一片。
百姓见到她没有敬仰,众人的好奇瞬间消散,而后是惊吓的窜逃:“鬼啊!是鬼!”
蒙面黑衣人四方八面随而来加入战局,与官兵厮杀在一起。
“抓住他们,他们要劫人!”齐御史缩在侍从身后,指向混乱的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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