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长辈旧事(一)(第4/5 页)
“程将军的马当然要每日保持威风,这是咱营的脸面,你个新来的懂什么?”
于是昨夜符弃饿着肚子洗了一晚上马。
“程席,我恨你。”他边念叨,边怒气冲冲给马尾巴编了个一点都不威风的麻花辫。
“阿姐,你昨晚出去了?”
“怎么了。”
“天呐,听你的声音我会做噩梦。”
“那你别问我啊。”
“你凶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把你抠哑的。”
“没怪你,只是嫌你嘴贱。”
“我知道你没怪我,我都不嫌你声音这么难听,你也别嫌弃我了。”
“嗯,成交。”
“嗯嗯。”
临佑君忙了起来,姐弟两人得到一个消息:父亲要领兵回疆驻守。
完了,符青想,这次一走又不知多久,程席肯定不会记得她了。
完了,符弃想,又让那小子回疆磨练一通,更显得自己娇生惯养什么都不是了。
两人各自苦恼,符弃干脆回屋睡觉,符青等着父亲带她去医馆,坐在窗前又听起雨,这场雨很衬她悲凉的内心,尤其院中那颗湿润的青柳,能陪她一同寂寥。
她觉得自己好像悲惨话本里的女主角,爱而不得,对柳自怜,有一种成熟的忧郁气质。
有人求见,打伞等在院里,身型倒是挺正,脸被伞沿折住,正巧挡住她欣赏柳枝的视线。
“唉。”符青哑着唤他:“你进来等吧,外面在下雨。”
那人身子一僵,没动。
“你挡着我了。”她又说。
那人局促往旁边跨上一步,直接把整颗柳树全挡住。
“算了。”符青懒得计较:“你是谁啊,是父亲的下属吗。”
那人浅鞠下腰。
“父亲的下属怎么都这样,木木的。”符青心里闷:“不过你比那个呆子强,还知道动一动,他可把我嗓子都气哑了,说人话也听不懂。”符青有点委屈。
她说完沉默下来,那个人什么都没说,也陪着她沉默。
直到临佑君来到堂中,打伞之人这才收伞进屋,从腰间拿出纸卷。
“这是赴疆的人马与物资,已经清点好等您过目。”
符青耳朵动动:这动静怎么有点耳熟?
她被冻住般转过头,堂中,父亲面前站着再熟悉不过的人。
他今天穿了一身浅青的衣裳,上头还绣着鹤与竹云的纹样,头发一如往常利落束着,肩头沾了些雨水,到显得一丝秀气。
临佑君打开纸卷看着,随意开口:“我得细看,你下午可有空闲?”
“已经跟母亲打过招呼,下午无事。”
“行,”临佑君点着头,手指向窗边:“那劳烦你替我跑一趟,一会儿带她去医馆瞧瞧。”
程席回头,人影没瞧见,倒是瞧见躲在迎客松后面,那双生无可恋的漂亮眼睛。
“是。”
下午雨停了。
马车上符青捂着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办怎么办!用那么难听的声音,当着他的面说他坏话,还被他全听去了。从前精心伪装的娇柔声线全部化为泡影,本就一般的形象这下塌无可塌。
符青又叫自己冷静。
有什么大不了的,世上男人那么多。
她撩开帘中一缝,那人骑在马上,雨后清风拨乱他的鬓发,浓眉剑目,拽着缰绳的手好生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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