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诈(第2/3 页)
“你喜欢我吧,不,你是喜欢上我扮演的楼回怜了。”她乖戾歪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知晓我所作所为后定不会放任我,可你这次却先来问我,你说你心疼我。”
“只有心里有,才会放任,才会心疼。”
程长弦嗓中发苦,默不作声
“是,不一定非要这用种方式。”方樱瞧起来倒没有负担:“我就是想耍你玩。”
她似笑非笑:“你看不上我粗鄙的行事之风,却又忍不住心疼我,看你为情发蠢的样子,我赢了,我痛快。”
“你就这么想赢?”
“我要赢。”她毫不犹豫:“毕竟上次输给你,丢了身家性命。”
那个夜晚,他用冰冷的囚车带走了这坐山的守护神,此后河对岸的枯骨多了一具。
城中童谣唱,罗刹鬼匪首,修罗程少卿。
传说罗刹与修罗不共戴天,平分地狱。
程长弦苦笑。
可他哪见过地狱,真正的地狱都在她的眼睛里。
他凭何妄想她能放下。
“我知是我狭隘,让你含冤。”他说着,没有挣扎的意图。
方樱睫毛颤动,抬高下巴:“你知道又如何,你知道与否重要吗?”
“我只是想对你说声抱歉,我只想,倘若七年前我能多帮帮你,帮你走上正途,你是否……”
“我走不了!”她像被触到某根神经,瞪着干涸无垠却通红的眼:“如你所见,我生来卑劣。”
“怎会有人生来卑劣,你本可以过普通的日子,安乐自在,不必满手鲜血。”
她又嗤笑:“安乐自在?”
“程大少爷,你可见过街边的蝼蚁,孩童只轻轻一脚下去,便可将蚁窝踏平。若蝼蚁想要过的自在安乐,便得每日拜佛求神,求孩童玩心勿起,踏到它们头上去。”
她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可惜啊,我不信佛也不求神。我偏不做蝼蚁,我要做扎脚的刺,就算他们巨大的脚印踩下来我无力抗衡,也要用最恶心的招式扎穿他们的鞋底,叫他们不得痛快!”
她低声嘶吼,每一句程长弦都认真听着,没有反驳一字。他像一只案板上的羊,此刻任她发泄宰割。
她没有打他一掌,每个字都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他心上。
方樱吼的太深,闭口时轻喘着气。
这便是她最真实不堪的样子,不是杀人时,不是劫盗时,而是情绪无法自控,只能当个无能狂怒的疯婆娘。
她就是要给他看,他喜欢的楼回怜是全然虚构。
她不怕给他看,甚而期待看见他眼里美好的自己全部碾碎,失望的模样。倘若这是一场战役,只有他足够失望,她才能算大获全胜。
“怎么,恨我?”她睥睨他,胜券在握。
程长弦的眸色暗淡下去,静静回望。
她又追问几遍,他才缓缓张开嘴,声音微哑。
“方樱,跟我回家吧。”
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不管你是谁,你为我穿过嫁衣,就是我的妻子。”
她讶然蹙眉,难以置信松开他的领口。
“程长弦,你下贱。”
“方樱,我……”
“闭嘴。”她脑羞成怒般:“既然你这么贱,我让你贱到底。”
她的手抬起,执拗的掰过他的下巴,要他仔细看着自己狰狞的面目。
“你看好,我非楼氏闺秀嫡女,非程家忠贞寡妇,我只是罪恶滔天的匪首。我生在泥里,长在泥中,从未忘记自己是谁。”
她起身,拿到桌上的毛笔,又重跨回他身上,另一只手摸上他腰带,狠狠一拉,丢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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