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第3/3 页)
符弃打量着清冷的院子,走到程长弦面前。
“听你娘说,你媳妇儿守坟去了,还没回来啊。”
“不知道。”
“你也不去陪陪她。”符弃打趣:“你媳妇儿担心你,怕老祖看你不顺眼,特意托付我,要我照顾你。”
“真的?”程长弦闻这话,眼睛终于回神一点:“她真的担心我?”
符弃还没点头,却见程长弦冷笑一声,自顾自道:“呵,她当然不会担心我。”
“怎么不会。”
“就是不会。”程长弦心灰意冷道:“我与她没关系了。”
“啊?”符弃讶异:“你们不是前些天还好好的吗,怎就没关系了?”
“我……”程长弦难以启齿,思虑再三,还是解开衣裳:“舅父自己看吧。”
“哇哦。”符弃瞧去,却是一脸耐人寻味:“你们两口子玩这么花。”
“你在想什么?”程长弦又敞开些:“你仔细看,这都是什么字?”
符弃眯眼,细看去,摇摇头:“字花了,看不出。”
“她要休了我,这是休。”程长弦无精打采垂头。
“呀,”符弃啧啧称奇,看乐一般:“这楼家的姑娘很有个性嘛,你也…也很窝囊。”
“总之以后,我与她再无夫妻之名,当我们从未成过亲。”程长弦说着,把新换上的腰带系好。
“你真舍得?”符弃质疑。
“舅父未免太小瞧我了。堂堂男子汉,拿得起放的下,既然知道人家与我无意,何苦自甘下贱,招人嫌弃。”
“得。”符弃只歪嘴笑笑:“你们年轻人如何,自己做决定。”
他揽过程长弦的肩:“眼下,看你连九鼓也不瞒,是准备认祖归宗了?”
程长弦点头:“而今却无顾虑。”
“好。”符弃大喜:“舅父在,你也能少废些口舌。”
这一天的国公府比元日更热闹。
府中人们三三两两围在一处,讨论着临安君带着下人阿忍进了程老祖屋中,半个时辰后,老祖的哭声穿透窗纸,零星能听见这样几句哭喊:“是祖母对不住你啊!我的好孩子,你不要怪祖母啊,是祖母错了!祖母错了!”
管事忙请来大夫,防止她昏厥。
而夫人符青更是离奇,这般不问世事的人,梨花带雨从屋里出来,直奔伙房,要亲自下厨。
向来得体的三小姐更是做下一件叫人咋舌的惊天大事,她叫人撤了府中所供大少爷的牌位,竟没有一个长辈出来制止。
此间,只有一个人不同。
好奇的小厮围在二少爷院外,只见他找来盆冷水,让人往自己头上浇去,口中念念有词。
“我确实醒着的呀,怎么可能呢?”
“明明告诉我去投胎了,如果去投胎了,那现在这个是谁啊?”
他独自念了会儿,最后了然道:“骗子,绝对是冒充的,将舅父和祖母全骗了!”
他又拿来一面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忿忿:“程印岘,现在事态紧急,家里人全让冒牌货给迷惑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现在拯救程家的大业,又全落在你一人的肩膀上了!”
他边说,又咬咬手指,顾虑道:“可是…可是如果他不是个常人,而是那种难缠的脏东西,又该怎么办呢?”
这念叨着,他坚定地咬牙,看回镜中:“程印岘,不要害怕!连千年大妖都折在你手,一个区区冒牌货,还不是手到擒来!”他握拳,为自己打气:“长兄,你且安心去投胎,这等鸟占鹊巢的小人,我定要他跪在地上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偷听的两个小厮大山与小山对视,一脸疑惑,大山道:“虽然听不懂二少爷在说什么,但感觉怪怪的。”
小山道:“是啊,我怎么觉着不是鸟占鹊巢,是鸠占鹊巢。”
“哎呀,二少爷说鸟就是鸟吧,他才十七岁他能撒谎吗,肯定是你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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