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第3/3 页)
“阿媚,你想要什么。”元谢终下巴放在她肩头,吐息在她耳垂:“你想要的,以后都只能问我要,都只有我能给。”
“我只问殿下要,现在就要。”
他听着雨声,享受地轻咬她唇瓣:“想要什么,拿去吧。”
“好。”
她的手在他背上轻柔抚摸,元谢终想起幼时母亲偶尔也这样抚摸着他的背,哄他睡觉:“小终,睡吧。”
从腰线到背线,她的掌心游离着,存存柔软。
“我要……”凄媚轻吟着,元谢终将脸贴上她唇边:“要什么?”
“要殿下的命。”
柔软变作一柄尖锐刀刃,刺进元谢终背后,他怔愣一会儿,手探向后背,摸出一手血渍。
他不解,迷茫,最后抬头:“你杀我?”
凄媚的眼神全无感情,曾经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子看向他不似在看人,更像在看一件物品:“睡吧,殿下。”
剧痛随后而来,凄媚逐渐变的模糊,元谢终无论抬手都碰不到她:“你一直陪我身边,是为杀我?”
“呵,呵呵。”他笑的很难看,笑得牙间全是血污,唇角咧着,仿佛不信自己机关算尽却折在这里,又仿佛愿意认命,只要能问个明白:“你从未真正爱过我?”
“殿下最会算计,原来如此天真。”凄媚利索地翻身下车,树上跳下黑衣人,为她头顶打起伞。
她张开手,手中已经蹂躏出褶皱的密令是阿古奇嗤的字迹,仅一字而已。
[杀]
“主子那边如何?”
“今夜夜袭启州关卡。”黑衣人揭下面具,是燕喜的脸:“将军留话,元谢终的尸体要伪装成被野兽撕扯过的模样,最好是四分五裂。”
凄媚睫毛沉下一瞬,随后卸下马车的马,骑上去:“你来善后。”
这边,白走木正巧在庙里发现一处草席,可惜太薄容易着凉,所幸在上头铺着草,好让元谢终能睡个好觉。
门外马蹄声踏过,他朝外瞧了一眼,瞪大了眼睛,扔下草就跑了出去。
夜幕里,几个黑衣人正举着砍刀,一刀刀砍着什么,随后丢出来一只手,正巧滚在白走木脚下。
白走木僵住,低头,看见那只手上带着元谢终的扳指。
他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死了吗?
他在他身边攀爬了半生,终于要等到天亮。
人活着为名为利,两样皆空,就该另寻出路,这是白走木的信条。
他抬头,今天空中没有月亮,千万雨滴皆化作少年的眼睛。
可他们……怎能这样侮辱你?
他摘下断手上的扳指,带在自己手上,而后一步步踏着泥印,走入雨里。
“住手。”
他抬起手中剑,燕喜回过头,轻蔑打量他一眼:“不用我动手吧。”
黑衣人们纷纷上前,与白走木缠斗在一起,雨在泥中冲刷着血印,冲掉一层,又覆上新的一层。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白走木卧趴在地上,看不见四周山林的轮廓,唯能看清燕喜脚下那堆惨不忍睹的尸骨。
他将双手抠入泥中,吃力往前攀爬着。
“殿下说,我是个好人。”
背后被捅了一刀又一刀,他竭力伸出手,想触及他。
“大头……大头这辈子只会给人当狗,可天底下,唯有……您将我当人看。”
扳指滑落,被泥污吞噬。
黑衣人在两根手指在白走木鼻息上探探:“没气了。”
“再补几刀,扔去喂鹰吧。”燕喜再度举起砍刀,往脚下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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