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鳖(第3/3 页)

燕喜也没闲着，锁子一甩，从小矮个头顶上生生扫过。

小矮个肩头耸起，倒地坐个大屁蹲。

他且瞧周围，暗市的人训练有素，不好对付，遂语气软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行，我不跟你们计较！”

跟班们把他扶起，几人被私卫拖了出去。

“你且等着！”他不忘回头咒骂方樱。

“公子受惊。”凄媚慰言。

“小事。”方樱不放心上，对燕喜夸赞道:“这位妹子，出手干净利落，有劳。”

“她是暗市的护卫，保护客人是应当的。”凄媚抢一步答。

燕喜不说话，离凄媚远一步，阴阳:“是，我是护卫，怎配与管事站在一起。”

方樱看不懂这二人关系是好是坏。

凄媚道车已经装好，方樱和衔牙跟去验了货，把药罐一并装上车。

怀里还有没系好的清竹图，方樱胳膊一松，图滚开在地上，画轴止于燕喜脚下。

燕喜弯身去捡，指却顿了顿。

她注视那图上的竹，片刻后才捡起交给方樱。

“妹子喜欢这图？”方樱接过:“正好我卖，你若爱看，我便宜些给你。”

“不必了。”燕喜不假思索拒绝:“我不需要。”

“也罢。”方樱拉着衔牙跳上马车:“那我们先走一步。”

凄媚告别二人，目送车走远。

“方才那图，你喜欢？”

“谈不上喜欢。”燕喜回着，打个哈欠:“就是眼熟而已。”

“是你家的东西？”凄媚又问。

“记不清。”燕喜把锁往肩上一扛:“反正那些东西早就四处流落，谁知道哪幅是真哪幅是假，就算是真的也跟我没关系。”

“不然我替你买回来，当个摆件也不错，说不定能叫你想起家，高兴一些。”凄媚不在意她话语冷漠。

“行了。”燕喜转身:“你每日虚伪还不够？到我这儿还假惺惺。”

“还有，总提什么家？”她呼呼鼻息:“咱们哪有家。”

这边，车驶入城中已是后半夜，小巷里本应空荡无人。

方樱躺靠在空处，突然觉着车停住。

她扒着盖火药的草垛往前一瞧，几个握着火把的鬼祟人影拦在车前，已经把车夫拉下去。

“呦，多巧啊。”为首的人还是那件不合身的大绒:“此处闹事，该无人管了吧？”

“啧，真麻烦。”衔牙都忍不住抱怨。

“是呦，”方樱撇嘴，伸个懒腰:“这边我处理，你把东西运进铺子，洇甘莲带回府，把阿忍叫起来让他吃了。”

“好嘞。”衔牙留给方樱一把防身配刀和毒药，几步跳到车前，把缰绳一握。

“土鳖，我先走一步喽。”他对那气恼的小矮个嘘了两声，而后马头长长扬起，差点踩在小矮个头上。

“狗养的！”小矮个呸一声，想策马去追，一回头瞧见方樱在冲他吹口哨挑衅，便又将矛头对准方樱。

衔牙趁乱溜走，小矮个抢过身边跟班的刀，几人呈攻围之势把方樱围住。

“这下瞧你往哪跑。”小矮个不怀好意笑着:“你这厮敢那般羞辱我，便该知自己什么下场，药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交哪去？”方樱掏掏耳朵，满不在意。

“大胆！”小矮个身边的跟班开口:“你可知我们主子是谁！”

方樱瞥眼小矮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