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病(第2/3 页)
她只是没去猜,会是什么端倪。
现在知晓了。
她早时握了放妻给楼回怜选,她撇了自由,宁选无边寂寞。
如今她不必寂寞,却选自由。
至于回怜为何这样选,符青也只能猜测,许是受不住她的儿子突然换了一具陌生身体,又许是终于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于是不想有枕边人。
毕竟程长弦现在的样子,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要适应。
可弦儿究竟何时……她心疼的指顺过他额发。
究竟何时,动情了。
天蒙蒙亮,程长弦手指微动,他睁眼,符青守在床边,脸色憔悴。
“母亲。”他口中泛着药味儿:“抱歉。”
“你只是病了,好些了吗。”
程长弦点头,眼眶微红。
“吃点东西,好吗?”符青只是去摸他的脸颊。
“嗯。”程长弦轻应。
九鼓端来粥,符青捻勺,勺壁贴在程长弦唇边。
“咳。”他只饮一口就呛住,吞咽乏力。
符青束手无策,只得替他拍着后背。
“母亲,您能否教教孩儿。”程长弦咳的脸白,泪珠倏然晕进碗中:“你教孩儿,如何能脱去这病。”
符青愣了愣,字句间皆是无奈:“弦儿,这世间一切事物都有缘由,唯心没有。倘若你自己过不去这关,便是所有人来劝,你也想不通,放不下。”
“可孩儿想她。”他的泪横流,胸前起伏抽搐着。
“明知她骗我,也很想她。”
“明知她讨厌我,也还是想她。”
九鼓瘪嘴看着,于心不忍,以袖捂眼,别过头去。
程长弦抓住母亲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当年父亲离开,您是如何放下的?求您教教孩儿。”
符青鼻息微缓,抚过程长弦的手。
“母亲没法教你。”
她很想挤出一个笑,可只是想起那人,便连呼吸都难捱。
“我从未放下过。”
众人皆知,自打国公走后,夫人院中养了许多鹦鹉。
府里的老人们讲,夫人的鹦鹉都很漂亮,可最漂亮的那只是国公送给她的。
那只鹦鹉颜色艳丽,机灵聪明,每次国公归家,它就瞪瞪小眼,喊:“归家啦,归家啦!”
这个时候,夫人就会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跑到门口去。
“青青!”那个高大英武的男人,叫起她的名字总是很腻歪。那么荒凉的边疆,也总能想方设法带来回来一堆东西给她当礼物。
“喊什么呀?别人都笑话了。”她红着脸,先检查他的铠甲。
“又受伤了。”她看见铠甲上有缝补过的口子,不高兴:“怎么比上次还多几道。”
“夫人,你的夫君也是人呐。”程席低着头,怕看不清她的眼睛:“是人就会受伤,这点小事,不要计较了嘛。”
符青还是计较,夜晚,坐在床上替他换药,越上手越抖。
“讨厌。”她气的将药瓶一甩:“你身上哪还有好肉?这药瓶回回都见底!”
程席无奈捡起药瓶,用宽大的臂膀轻轻拢住她气抖的身子:“夫人不要气了,伤会长好的。”
“我不知道会长好吗!”符青忍泪咬唇:“可是……”
“可是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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