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悔(第2/2 页)
“若是皇室中人或太高位的官,自然不屑也不用去暗市那种地方,只要出现便惹人生疑。可若刚好伸手能触上,低脚能踩下,这般人去了暗市并不突兀,只要露面定会被认出来,且有头有脸。”
方樱展平那面皮:“大理寺中人,如何?”
“这是谁?”衔牙瞧着面皮,眼熟又记不起来。
“此人,我在大理寺前见过几眼,能将他的脸画个七分像,后来一打听,名为白走木,与程长弦同一阶官职,也是少卿。我去暗市便扮做他,这笔生意定好谈许多,说不定不仅能省下运费,还能再压压价。正好……”
她不怀好意一笑:“还能报个仇。”
“姐姐何意?”
“他们大理寺敢当众贴出那陈市泽是咱们鬼匪的人,这跟骂人有什么区别?还将程长弦的死推在我们身上。”方樱眯眯眼:“好啊,到时候大理寺被炸,任他们去查火药来源,就算查进暗市,也只能查到他们自己人身上,岂非成了他们自己炸自己的好戏。”
“可大理寺那么多人,姐姐如何能断定是这白走木在诬陷我们?”
“切,是不是白走木诬陷的有何重要?我现在才知,大理寺里头门道多呢,内斗凶狠到会出人命,其中派系我虽不清楚,但绝没一个省油的灯,毕竟最省油的已经进棺材了。拉一个白走木下水,无异是拉了一圈人下水。”
“啊,白走木肯定也不会甘心自己被诬陷成炸案的凶手,到时候朝廷追责,他为了脱身也会拉同僚下水,自相残杀?”衔牙后知直觉。
“正是,到时甭管把程长弦的死案栽赃给我们的人是谁,一个都别想全身而退。”
方樱抚着那张皮,西窗烛影,她的眸底果决狠戾,初如立于月下屋顶上,握刀俯瞰人间的鬼匪之首。
“即便我把命给赔上,他们也别想好活。”
程老祖屋内,朴管事替她揉着肩,嘴里絮叨很久。
程老祖越听他说话,越是头疼。
“你说,临安君差人去给阿忍送菜?”
“正是,送去的还只挑好的,这哪是阿忍的身份能吃的。”
“老身可真是奇了天大的怪,”老祖咬着牙:“符弃刚回来半日,阿忍如何就搭上了他?”
“这算什么。”朴管事添油加醋:“咱们少夫人那是何等闺秀啊,自从阿忍进了她院,行为举止越是奇异,就说今日在那府门前,她竟……唉,您都知道了,咱们做下人的也不好龃龉。”
“你是府里老人,有话可说。老身瞧来也觉不对,那阿忍定教她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可是了,少夫人贵为太傅女,从小得礼熏陶,生的温柔高雅。阿忍贫苦出身,见过什么世面,做事哪有台面?这墨水呀,一滴便能将白纸给污染喽。您瞧阿忍如此不顺眼,气得直咳,大少夫人还不是依旧将人留着?听闻今日少夫人喝多后,还是阿忍手把手给扶回去的,就这样,他还能抽空结交临安君呢。”
“这个媚子东西!”老祖气的拍膝:“莫非他搭上回怜不够,便是男女都不分,还敢去往符弃身边爬。”
“这可说不准了,临安君虽为男子,却硬是推了您安排的所有相亲,您挑再好的姑娘与他,他都不肯成家,硬拖到这年岁……”朴管事不敢说完。
“他别是对女子不感兴趣……”程老祖眉惊。
“这也不好下决断,不过若真如此,阿忍本就有几分漂亮,听闻那民间有龙阳之好的人呐,是很兴这一口的。”
“绝不行!”程老祖拍案:“若符弃兴阿忍这一口,阿忍又同时勾得回怜,岂非他们三人……”
程老祖手间的帕子抖的不成样:“荒唐!简直大逆不道!老天作孽呀!”
老祖的手在空中乱划拉,划破脑中荒唐的画面:“这阿忍,府中万万是留不得了!”
“可阿忍在少夫人院里很得势,您若强行叫少夫人将他赶走,她可是会对您生怨?”朴管事替程老祖考量道。
“唉!”程长祖捏捏手中的帕子,有苦难言。
今日对孙媳妇出言太过尖锐,其实回想起来,她自己也觉着不好。
她这人一直如此,一旦气急上头,什么话都能一股脑说出来。
毕竟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证明两人间有私情,她要真再闹个更大的,若阿忍还送不走,倒成她自个儿晚节不保。
“可我总觉着她俩间有点什么。”
程老祖放不下自己的直觉:“便是回怜没什么,那阿忍定对回怜心思不纯净。”
定是不纯净的,阿忍看楼回怜的眼神,总叫她想起年轻时她家那口子瞧她的模样。
“老祖有何打算?”
“就不问回怜了。”程老祖跺跺脚:“我也不去叫她赶人走。”
“不叫少夫人赶人,这阿忍不像会自己走的样子啊。”程管事道。
“哼!”程老祖哼哼鼻:“不叫回怜赶,咱们去把人赶了,趁夜半直接丢出府去,等回怜发现时,人也寻不回了。”
“这么强硬的法子,阿忍如果与临安君去求救,那当如何?”程管事考虑的全面。
“那便将符弃那孩子也一并瞒了。”老祖斩钉截铁:“送阿忍去江南,明晚这个时候动手,直接将人绑了送走。”
老祖边气,又眉间松松:“多给他些盘缠,江南好的很,他若在那吃好喝好,也不会想着回京作弄我们程家人了。”
她不情不愿努努嘴:“那狐媚东西虽叫我不放心,可不知怎的,我瞧他莫名亲切。总之他别在回怜和符弃面前晃悠,去别的地方,日子也甭过得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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