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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边看着安倩的简历,一边问道:“在上海工作过?
“会说上海话吗?
“平时都订阅什么杂志?参加什么社交活动?
“近三年有结婚打算吗?
“平时跟老外打交道多吗?
“曾经在哪些国家旅游过?”
L普通话带着典型的上海腔,交流时也不时夹杂着英。她面带微笑,却少了些亲切,不远不近,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安倩想:也许这就是传说中外资企业人力资源总监的职业微笑吧。这种微笑就是一种训练有素的表现。即便在各类培训课程里,所有员工都需要微笑,但并不是一日或几日就能培养出让人看着舒服也不轻佻的笑容来。仅凭这一点,安倩就认为L一位专业化程度非常高的人力资源总监。职场女性大方、优雅、自信的形象,实在让她这种职场菜鸟太仰慕了。
安倩也不是第一次面试了,回答得都比较从容。她想,自己在东风饭店实习的经历,能不能给自己加分呢?
可是,L边认真听着,一边微微地点头,那张职业化程度过高的脸上,竟是找不到任何可供参考的线索。
EL Benh酒店的大堂里坐着几个跟安倩一般大的女生,她们正在温柔地给客人端茶。不远处有一位穿红色西装的女主管,正在跟一个红毛欢快地聊着。早听说上海女人喜欢嫁外国男人,虽然这种事情安倩并未亲眼所见,但上海作为中国最大的经济贸易窗口,的确有着其他城市不具备的优势。外国人喜欢到这里扎堆,上海人也喜欢跟老外交朋友,更何况上海的几所名牌大学里,许多老外都在那里教学、生活,他们已经习惯了待在中国。也难怪上海人觉得自己眼界高人一等,遇到其他城市来的“乡巴佬”,难免心理上占点优势。
“安倩!”安倩听到有人喊她。
远远地,一个长得像憨豆一样的大男孩微笑着走了过来。
安倩眼睛一亮:“Henr哇哦,真的是你!”
Henr个很绅士的英国人,与安倩曾经在南非和摩洛哥的NGO公益项目上合作过。他到中国已经10年,曾经在西安、桂林、南京工作过。他们对彼此的印象都非常深刻,也经常通过MSN交流。
他乡遇故人,安倩接受了Henr过来的大大的拥抱。
原来Henr是刚到上海不久,他中讲得溜,又长着一张标准的英格兰脸,两颊总有两大片红晕,刚刚调到这家酒店做房务部总监。性格外向且单身的他,还在电视上参加过几次中类节目,也算积累了一些小粉丝吧。这些粉丝还真有一部分就为了看看他台下长什么样而大老远订了这边的周末房,顺便在上海玩两天。
只是,这张标准的英格兰脸,在L里,似乎并不那么讨喜。L方面觉得,作为一家五星级的国际酒店,似乎应该有几个年经而有经验的英国酒店管理人员,会显得更有格调;而另一方面,她又不满意Henr在那些普通的二线城市待过,没有北上广深的工作经验,还不满同样的工作Henr然可以拿到高出她两倍的薪水,且不用交税。
“Whnt have a f ffee at the llge? ”Henr即提议请安倩去大堂吧喝杯咖啡,叙叙旧。
在大堂吧里,Henr完安倩的陈述,他决定向L荐安倩,因为他认为安倩非常坦诚,英水平和形象都非常适合他的房务部。在Henr来,上海员工除了对本地客人的习惯比较熟悉,便于沟通外,和其他地方来的员工没有太大差别。而事实上,安倩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愿意从事服务行业,从基层干起,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再说,越是新鲜的“血液”,就越是有利于房务部这种运营部门的管理,部门内部就一直能保持积极向上的工作氛围。
所以,当安倩问道:“Henr s are ging t reend e, right? ”
Henr他惯有的小幽默又回了安倩一个:“Whnt? ! ”他答应安倩会去L办公室“串串门”,并请安倩等他的好消息。
跟安倩道别后,Henr的是第一时间去找了L
他花了20分钟,向L绍了安倩在NGO项目里的出色表现,因为NGO是一个国际性的公益项目,每位参与者都会经过严格的考核,且需要跟很多不同化背景的成员协作与沟通。他还强调,尽管自己的中不错,但他认为作为一个中国人,安倩的英能力一点都不比自己逊色,况且安倩作为一个女孩,曾多次出国旅行,这证明她的视野和生存能力是很棒的。
没想到,L平静地拒绝了Henr建议,她给Henr了一杯红茶,说:“Henr我们是一家国际酒店,这里不只有英国人、法国人,还有来自亚洲国家的华人,他们的祖辈有不少是以前来上海留学的外国人或出国做生意的华人。这些华人在国外的时候,与当地人交流用当地的语言,在自己家里却保留着用家乡话交流的传统,所以现在他们回到这里,在这里投资,在这里谈生意,更愿意讲自己熟悉的语言,你明白吗?更何况,上海有这么多名牌大学,我们为什么要选一个对上海并不熟悉的海南大学的毕业生呢?”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这些她都可以学的。”Henr定地说。
L:“她将比别人花费更多的时间来学习,她对上海一无所知,意味着我们的客人无法跟她咨询任何问题。”
“Oh, dear, please……我和总经理都不是上海人,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不适合在上海经营酒店吗?你在催促我学上海话,看样子我得抓紧找个上海女朋友才学得会。”Henr耸肩,反问L
“Ce n,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L也对Henr几分好感了,觉得跟这种同事沟通起来也蛮有趣的。
Henr:“上海的魅力是需要客人全方位去体验的,酒店只是一部分。EL Benh酒店代表的是我们美国总部的酒店化,体现出我们独特的服务品质,即使她并不是上海通,也听不懂上海话,但她只要了解我们的化,就能令客人宾至如归,不是吗?”
Henr一番话不无道理,老到的L然已在EL Benh做到了高管职位,但毕竟还是黄皮肤,对一个蓝眼睛进行适当的妥协,于她来说并无坏处。况且,国际酒店的化也很重视职员在公益事务上的表现,做个顺水人情,又何尝不可呢?
她说:“好吧,现在客房部还有两个客房服务员的空缺岗位。如果你同意的话,那就让她去试试这个岗位吧!”
没想到Henr这个顺水人情并不以为意,他说:“N,我认为以她的沟通能力和英能力,她完全可以胜任管理培训生的职位,房务部可以安排一年的基层管理岗位轮岗,如果考核通过,可以直升副经理。”
“Henr你刚到这个集团工作,可能不清楚管理培训生这个岗位不是一家酒店就能决定的。我们每年12月时,总部会在全国的主要城市选拔非常少量的管理培训生进行为期一年的培训,我看你还是让她再等一年吧。况且她毕业的大学实在比不上每年报名参加这个项目的竞争对手。如果一年后,她还能在我们这家中国区第一的酒店存活,也许还能去碰碰运气。总之,不要多说了。我同意你的意见,除去安倩不是上海人和没有上海工作经验这两个因素外,她确实还是一位让人印象非常深刻的应聘者。嗯……让我想想。”
L说边打开人力资源系统,查询更多的职位空缺。
“Oh, Henr at least the girl is verlk”L回到了那最有特色的职业微笑,“We an ffer her B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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