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第2/4 页)
“生出那么多枝节做什么,他早点回合西,我也早点解脱。”凄媚坐在镜前,用力擦着身上的牙印,眼中只有嫌厌:“恶心死了,一天天跟得了疯犬症一样。”
“已经派人给你准备热浴了,回去就能洗。”
“多谢。”凄媚说着,抬手写下一封信:“元谢终送往合西的皇银已经断了,听他的话里已有归国之心,这封信你派个腿脚快的送给主子。”
“啧,真狠心呐。”燕喜接过信:“元谢终好歹算你的枕边人,你觉得他回合西,主子能容得下他?”
“我不在乎,燕喜,你要清楚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谁做事,主人自有决定。”凄媚系好衣服。
几日后,告示张于满街,朝廷进行了一次大清算。
孙知府不察民情、受贿,剥官下狱。
刘涛勾结元夕私匿灾银,不日问斩。
元夕罪名太多,一张纸写不下,第二张上写褫夺身份财产,流放关外三千里。
姬亦池以权谋私,罢免官职,抄家入贱籍。
鬼匪劫盗皇银罪名洗清,却因过往多桩罪责,死罪难免。
是夜,公主府。
烛架上的烛只一半,侍女跪在座下,旁边是瑟瑟发抖的管事。
“主子,此人偷盗堂中瓷壶预备逃跑,奴婢拦下了。”侍女道。
座上,元夕一身素衣,面上未着花钿。
她挑眼,管事便埋头求饶:“主子恕罪,恕罪啊。”
“管事,你在我这府中也有年头了。”出乎意料,元夕只一副淡然模样:“你这人虽胆小,却将府中管的井井有条,怎么临了,想起背叛本宫。”
“小人被猪油蒙了心呐。”管事哭腔震烈:“小人就算跟着主子流放也绝无二话,一条老命不足道也。可家中有儿有女,小人若走,他们便要流落成孤儿啊。”
元夕轻哼一声,看空杯:“值钱的东西都被抄的差不多,便就一盏喝茶的壶,你却不放?”
管事死咬着牙,将怀中的壶放在面前。
“小的无需主子动手,便会自我了结,只求放过我儿女。”他欲咬舌,只听一声轻问。
元夕抬眸:“今日何日?”
“今日……”管家眼珠慌乱飘着。
“是驸马生辰。”侍女道。
“去吧,准备驸马的生辰宴。”元夕心不在焉:“做的需与往年无二,不然命别要了。”
管事感恩戴德退下,侍女略有不忿。
“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么多年不知在您手下得了多少好处,何不直接杀去?”
“今日不杀。”元夕撇撇裙摆:“他生辰,府中见血,晦气。”
侍女了然:“主子的意思是……”
元夕眼一沉:“待人回家,在他儿女面前,杀之。”
后院,零星几个下人往来,夷斟坐在亭中,折着灯纸。
湖面结冻,他往手中哈口气,听随身的小厮抱怨。
“爷,那帮下贱胚子,您放他们走他们还偷您的衣裳。”小厮又有担忧:“不过您擅自放掉这些面首,主子若知晓,会怪罪您的。”
“无妨,我亲自与她说,现在的处境,养不起那么多人。”
“往年,主子都会陪爷过生辰,可现今……主子能有精力来吗?您折这些纸灯,她会陪您放吗?”
“会。”夷斟手指骨节通红,放下最后一只纸灯:“她会来的。”
偌大公主府冷清,这夜,唯有一处灯火通明。
元夕坐在圆桌主座,夷斟端坐在旁。
“人呢?你生辰,他们怎敢不来。”她看遍周围空荡的座位。
“放了。”夷斟面不改色。
“你的主意?”
“是。”
元夕叹息:“罢,反正早看腻了。”
夷斟松口气:“现今府中银两紧张,这满桌珍馐,是否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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