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第2/3 页)
江破云张了张嘴,双唇轻颤,温声道:“那是我娘。”
二十三年前,他的娘亲因难产而死,留他与江宗华独活于世。
江宗华恨这个婴儿夺去了自己的爱人,将尚未满月的婴儿交由平州侯抚养,甚至连“江宁”这个名字都是平州侯所起。
他黯然神伤六年之久,才肯让江宁入仙门修道。此后十四年,他从未见过江宁一面,孤身修道,直至江宁因生情而命悬一线。
叶闯顿了顿,迟缓地移过伸手去,揽住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娘一定是极好的人,温柔,善良,还漂亮。”
如你一样。
半晌,江破云才缓过神来,他凝望着他,眼里染上一层浓浓的雾气。
“你也从未见过你娘,不是么?”
你生来便缺少一半的爱,那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填补的空缺。
叶闯抿唇,向西屋指道:“你跟我睡一张床,我便不伤心了。”
江破云轻笑一声,推开了她,打趣道:“小美人,霸王硬上弓也要挑个好时候。”
叶闯又变回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她得意道:“上你还需要挑日子?”说罢,她直接揽住江破云的腰,把人往肩上一扛,昂首阔步地走回屋去。
不是……这就??
江破云徒劳地挣扎着,企图唤醒她的理智,喊道:“男女授受不亲,你……”
叶闯置若罔闻,将门猛地关上。
月上梢头,屋内传来一阵推搡的声音,间杂一声痛呼。
扑通——只剩喘息如丝,撩拨这等夜色。
翌日清晨,叶闯被屋外一阵锣声吵醒。
“起床!起床啦——”郑富贵敲锣打鼓,冲二人的木门一通狂喊。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叶闯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偏头去看江破云。
他半张脸陷进棉被里,领口大敞,几道红痕点缀在颈侧。睫如密羽,翩然颤动,让她的心跳漏掉两拍。
他紧锁眉头,无意识地咬了咬唇,梦呓道:“别、不要……”
受不了!
叶闯起身,撩起他垂落的发丝,捏着他的耳垂,轻声道:“起床了,阿宁。”
江破云皱着眉头翻了个身,不知扯到了哪处,痛呼了一声。
叶闯小脸一红,将目光缓缓移向一边。
“起来!懒猪,吃早饭!”郑富贵踹了踹门,还没喊出下一句,就被郑汉鹏揪住了耳朵。
郑汉鹏压着嗓子喊道:“你吵什么?!耽误人家干事知不知道……”话音刚落,他不顾郑富贵的求饶,给了他屁股一脚。
郑富贵嗷了一声,更加猖狂地吼道:“别干事!别在屋里干事了——”
……不是你小子?
以免全村人知道他俩“干事”,叶闯急忙向门外吼道:“起啦,起啦——”她伸手推了推江破云的肩膀,把人从睡梦中晃醒。
江破云迷迷糊糊地起身,咬牙支起上半身,揉着后腰,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哑声道:“叶闯……”
看你干的好事。
叶闯鬼使神差地迎上了这一眼,却不由得愣住,就是这片刻的失神,目光便又游落到了旁处。
——锦衣虚拢,乍泄一湾春光,那春色于泼墨间若隐若现,如丝如缕,紧紧缠绕住她的指尖。
剪不断理还乱。
她做贼心虚地给他披上外衣,扶着人走出门去。
两人给郑家两口子打了声招呼,一同落座吃饭。
郑汉鹏偷偷瞥了叶闯一眼,然后又瞄了江破云一眼,不巧看到他颈侧的红痕,再联想到二人刚出房门的场景,直接把饭喷了出来。
“你干嘛呀?”郑嫂打了他一巴掌,“饭都不会吃了?”
郑汉鹏顶着一个大红印子,含泪埋头苦吃。
幸灾乐祸的郑富贵指着他爹捧腹大笑,没笑几声就被他娘踹翻在地。
叶闯憋不住笑了,被江破云瞪了一眼,低头老老实实地干饭。
饭后,江破云主动帮郑嫂端走盘子,郑富贵也识相地跑过去打下手,只剩叶闯和郑汉鹏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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