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第4/4 页)
她偏是妻子,偏是母亲,偏是一个能听懂她眼泪何等悲惨的女人。
可怜的舞姬俯在她的裙角下,不停磕头祈求:“求姐姐,留下他的性命。”
元后站在这窄小的屋里,一时喘不上气。
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他说过,等他坐上皇位便不会再让她伤心,天下能与他并肩的唯有她一人。
他不是兑现了吗?
齐芝平不懂,自己怎么反倒心凉。
那天舞姬没了,齐芝平的不言是一种默许,默许她的孩子苟存。
回宫后元鹤耀的质问如约而至,他冷着脸,问元谢终为什么还活着。
元后背着身,唇角苦涩:“陛下,他只是个孩子,哪怕接进哪个角落的偏殿,由他自生自灭也好。”
这场噩梦并未终结,半夜,皇后被嬷嬷急迫的声音唤醒:“娘娘,陛下出事了!”
她匆忙赶到时,正遇上元治平一同到来。
他望向净妃的宫门,命人推开,
殿中四处凌乱,床帐被扯下,裹着半张床。
元鹤耀胸腔下插着一把簪子,他苍老的眼中已然没了生气,瞳中泛着烛台上的火苗。
秦立婉半身鲜血,呆滞坐在一旁,她缓缓看一眼自己的手掌,胸前惊恐起伏着,又解脱似的狂笑。
皇后瞧见这场景当即晕了过去,元治平怔愣半刻,往元鹤耀的尸体扑去。
“父皇,父皇!”
他吼着,鼻涕眼泪横流。
他的父皇气息全无,死不瞑目。
御前侍卫扣下秦消婉,她并无任何反抗之意。
“阿婉,是你做的?”元治平难以置信。
“是啊,我做的。”秦消婉沙哑的声音又平静了,她自嘲般笑笑,不知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元鹤耀的死状。
“我的嗓子不会好了,治平。”她的泪夺眶而出:“我的桃花,不会再盛开。”
元治平瘫坐于地,大太监在旁边跪着,哭的撕心裂肺。
“公公。”元治平慌乱的手扣住他手腕:“如今启州动荡,绝不可再生事端,父皇的死要瞒下来。”
“可是殿下,陛下去的这般突然,怎么瞒呐!”
“称病。”元治平瞳孔向下瞟着:“秘密关押秦消婉,说父皇生病不能上朝。”
“殿下!”
“还有,今日如见此事的所有下人……”元治平喉间噎噎,随后瞳中平静下来。
“全部处死。”
宫外,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驻,元治平撩开车帘,最后远远瞧上一眼皇宫。
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这里的故事再多,皆与他无关了。
长京还有什么遗憾?想去,也只有幼时程家的二公子随程长弦入宫来,见没人搭理元谢终,就把自己的图画本给他玩。
不过那笔账也算清了,后来他送了他整整一箱。
凄媚握握他的手:“殿下,咱们什么走啊?”
元谢终轻叹口气:“启程。”
“是。”白走木拽着缰绳,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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