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第2/2 页)
花令时不能见官,她隐姓埋名至此,绝不能引人注意。
可是眼前这人似是铁了心认定自己与那连环杀人案有干系。
她不能暴露行踪,不能解释缘由,今日该如何破这困局?
心念电转,花令时蓦然想到了儿时的那人。
十数年光阴打马而过,花令时早忘了那人面容,可她记得,他姓赵。
花令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她挑眉看向宋观前,眼底满是倨傲:“东家,我虽不知你是什么来头,但这江湖向来强者为尊,你切莫年轻气少得罪了人,到头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观前并不受她恐吓:“难不成花娘子还有什么靠山?”
“你不是好奇我为何会赵氏功夫,又为何与杀人凶手手法相似,好,那我告诉你。”
“横海郡赵氏家主,乃是我的师父。”
宋观前面露诧异:“从未听闻赵氏家主有一位女弟子。”
花令时知道自己如今隐于市井,虽胡扯攀附赵氏,但这件事绝不能为人知晓。
“我是赵家主唯一女弟子,只是及笄前被除了名,所以江湖无人知晓,这也是我为何会赵氏功夫的缘由。”
话锋一转:“我虽被除名,但你若贸然送我去官府,我师父知道了,定不能轻饶你。”
宋观前摇摇头:“就如你所说,你是赵家主弟子,既遭除名,自然是不被师父喜欢,我送你见官如何就能得罪赵家主?”
“谁说师父不喜欢我了?”花令时目光灼灼,被绑得狼狈,神态却十分从容。
她笑道:“正是因为师父太喜欢我,而我不愿,才会被除名,若被他老人家知道你不但欺负我,还夜闯我闺房,与我黑灯瞎火地打得火热。”
脚尖勾起一只尚完整的春凳,悠然坐下,唇角含笑一字一句道:“那你就完蛋了。”
宋观前目光有些发直,似是被她一袭话唬住了,良久艰涩道:“你说,赵家主倾心于你?”
那赵家主也不知是什么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想到这里,花令时一阵恶寒,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并不求宋观前全信,但求他信几分,有所掣肘忌惮,自己才好脱身。
至于这笔账,等过了眼下难关,她自会慢慢与他清算。
当下便道:“正是。”
宋观前见眼前女子甚是坦荡,不由一阵恍神。
良久,他一脸复杂:“他喜欢你哪里?”
花令时嗤笑:“你是在说我长得丑,不配?”
宋观前没觉得花令时长得丑,相反他见她眉若远山,眼如横波,整体面容虽平平无奇,但莫名有种难言的神韵。
只是此时被她那些露骨言语折腾得脑子有些昏胀,宋观前心不在焉点点头,心中却想,不论花令时是否与连环凶杀案有关,这人身份十分可疑,千万不能轻放了。
花令时一声嗤笑:“这世间有人吃惯了山珍海味,会觉得野菜爽口,我虽貌若无盐,但你怎么不知道天底下就有人爱这一款呢?”
她一语未了,却见眼前白玉般的公子,面上浮出一抹红晕。
“哪有女子说话如你这般……”
“露骨?粗鄙?还是不要脸?”花令时目光落在微掩着的房门,又移向打开的窗台。
夜风潜入门户,送来荼蘼花香,花令时听到跫音。
她随口道:“我只是动动口舌,夤夜入我房中的是你,黑灯瞎火绑缚我的是你。”
她状似随意走向宋观前:“你名为捉凶,可谁知你心里是不是肮脏?”
宋观前平生从未见过如此颠倒黑白的污蔑,偏偏她说的俱是实情,饶是他素来冷静自持,也不由得脸上一下子烧了起来:“你怎可信口胡言……”
未待他说完,花令时身形一闪,刹那间缚身绳索松开,她探身捞起锈剑反手一劈,宋观前弯腰堪堪避过,一缕黑发被剑气削断。
只是他不留神的这几息,加上那出其不意的一剑,花令时已经纵出几丈,眼看着就要跃过院墙遁去。
宋观前毫不犹豫掷出佩剑。
身后破空声响起,花令时眉心微蹙,不耐烦啧了一声,回身拔剑出鞘。
锈蚀铁剑出鞘,与宋观前掷出佩剑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宋观前佩剑通体莹白,浑然无迹,流星白羽一般。
将花令时的锈剑斩出一个缺口。
花令时心底问候了自己那真正的不靠谱师父几代祖宗,宋观前已掠出窗外逼近。
“花娘子留步,今日情形,宋某定然不能轻易放娘子离去。”
“你让我留下就留下,当自己是赵家主么?”
两人正待重新缠斗在一起,却同时听闻一道越来越清晰的脚步落在正门外。
宋管事的声音透着急迫和恐惧,惊雷般落在二人耳侧。
“公子不好了!城里又有一位姑娘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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