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2 页)
“如果我说有呢?”江以商切切地望着她,“你再说一遍。”
“我……”如侬不想答,她实在没有本事亲口否认爱过他,又不想彼此再度陷入泥沼,最后拂开他的手,失笑道,“江先生,你我都是演员,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清楚。就像你以为我与魏无让有情,我以为你与邵含有意一样。”
世界静止,空气也忘了流动。
如侬转身摘下那一对珍珠耳环,小心地卡入首饰盒中。
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料,话赶话地吵,迫不及待攻讦对方的软肋,甚至落入情侣争执俗套结局——这满地狼藉,她从未想过。
事已至此,既不能圆满收场,让彼此死了心也好。她想尽快逃离,以免再与江以商产生冲突。
可她不知道,她对于离开的急切,正戳中江以商的痛处。
从日本回来后就联系不上她,紧接着看见宣怀别墅出售,他找她找到快要发疯,把双方的朋友问了个遍,通告也不去,工作也顾不上,直到看见她出演秦述新片的通稿。
就像毕业那年,他以为他们心意相通,结果一夜旖旎不过是她的告别。故技重施,他依旧上了当,仿佛他是什么急于甩掉的累赘,连一句体面的辞别都配不上。
贺如侬自发髻上拆下琳琅满目的卡子,而江以商品读着她的话,迟缓地笑了笑。
“……好一个逢场作戏。”
瞬然,如侬被推坐在梳妆台上,刚收好的首饰发卡丁零当啷落了一地。她下意识推拒,却被男人反手钳制,两腕相交,被他的手掌握住越过头顶,再无反抗之力。
紧接着唇瓣被凶狠压上,他的气息霸道翻涌而来。接吻像一场战争,而此刻江以商是不允败落的将军,长驱直入,不给她任何反应机会,几度齿间相碰,如侬险些忘了呼吸。
她想起以前的江以商,那时他把她视若珍宝,每个吻都轻柔小心。眼下,她只是一尊容器,用以盛满他无处安放的占有欲。
他们吻得气喘吁吁地分开,如侬浓郁的口红狼狈地挂在彼此唇角,好似兵戎相见留下的血痕。
与灼热的呼吸相较,江以商的目色极为冷漠。
他再度托起她的下巴,大指捻过柔软的唇瓣,是刻意不加怜惜的力道。片刻,江以商淡淡讥哂:“看好了,这才叫逢场作戏。”
如侬看着他,旗袍下胸前的曲线曼妙地起伏。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再没有那样忱挚爱着她的目光,抑或说即便是有,也被密密麻麻的愤懑爬满。
爱与不爱的变化最让人心惊。
“所以呢,江先生如果要报复,这样就够了么?”她问。
“报复?”江以商笑着松开她的腕,“说笑了,我报复你什么?”
如侬垂睫:“既然江先生觉得没有,那我们——”
一笔勾销。
“贺小姐,我想起你说过的一句话。”他目光落在那包被捏得变形的万宝路上,混不吝道,“当时你说,我们浅尝辄止投入一点点喜欢,或者干脆各取所需,逢场作戏。”
如侬脸色煞白,不做声地听着。
“现在我可以给你想要的,要不要考虑继续之前的关系?”
他不提,彼此的记忆都极其深刻。此后她向他定义,通俗来说,他们就是炮|友。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既然你愿意因为话剧回到魏无让身边,为什么不考虑我?”江以商字字句句说得清楚又讽刺,“我记得你想演周墨的戏,现在我要找人脉认识他不是没可能。”
如侬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嘴角咸涩,才意识到一滴泪珠滚落。
而江以商也不曾再替她拂拭,只是作壁上观审视着她,似在等待她一举崩溃之时。
“啪!”
一记耳光落在男人冷峻的脸上,好半天,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脸颊火|辣辣地疼。
如侬无力地垂下手,机械般僵硬地拎起手包往外走。
中戏礼堂的走廊好长,长到如侬的委屈倾泻而出也没走到门口,最后泪水再也不能抑制,她脱力跪坐在地,掩面痛哭。
江以商赶来看见她的背影,想要上前,却又顿住了脚步。
廊灯拉长他们的身影,像两条并行的轨道,没有相触的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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