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一个 自我感动(第2/2 页)
慕容霄对皇后,顾鸢对慕容霄,一般无二。
后者做再多,只剩顾影自怜罢了。
自我感动谁不会,能当以前那些都没做过?
“苦苦哀求!少拿这套在孤面前装模作样,不过是见我在父皇面前又得了些信任,又觉得我有用罢了!孤告诉你,她先前做的那些,一桩桩、一件件孤都记着呢!孤现在还允许她在坤宁殿颐养天年,她便老实呆着,想找什么母慈子孝,去找她过继的新儿子!”
一句句、一字字,全似一把刀,朝心窝子里捅。纵然只是林嬷嬷在这,也觉得被人敲了一闷棍,两眼差点冒了金星,她身形微晃,“这这、那那”了好一会。
两人说话期间,顾鸢已经抱着思哲,与慕容焱告别,往东宫里走去,慕容霄手里的思贤也被奶娘抱走,跟着顾鸢进了门。
慕容霄最后那句话特意提高了音量,就怕顾鸢没听着。林嬷嬷倒不是他特意安排的,但当着顾鸢的面与皇后划清界限,给了他更多表现的机会。
不过,如果不是林嬷嬷捣乱,他还可以言语上再刺几下慕容焱……
算了,来日方长,他看见自己和顾鸢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定然会知难而退。
慕容霄倒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直到追到念园,终于还是吃了闭门羹。
讪讪地回了春晖殿,照例吃了晚膳,殿内的一桌一椅、一花一木都没任何变化,可就是感觉空荡荡的,
“是了,没了两个小崽子哭哭闹闹,可不是空荡荡的呢!”
他的心,像被掏空了一块,拿枕头塞、事务填,怎么也填补不了。
幽静的夜越深,心中的涩越浓。
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弃儿,东宫难道不是他的家吗?以前是的,可自从妻儿将他隔在门外,便不是了。
慕容霄想不通,他已经做了能做的,与皇后划清界限,身体也在慢慢恢复,为什么顾鸢仍不愿多看他一眼。
他心灰意冷,好似再怎么努力,有那么一瞬,他觉得,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再不能挽回顾鸢。
他终将失去她。
意识到这一点,他将自己缓缓滑进药池,再一次想放弃自己。
*
念园里,两个小家伙好似与慕容霄呆的这些时日里有了依赖,竟啼哭不肯睡,思贤喃喃喊着“爹爹”。
奶娘吓得跪倒在地,“太子妃殿下恕罪,许是,许是最近小世子正在学叫‘爹爹’。”
顾鸢不以为意,她逗着思哲,淡声问,“这些时日,都是太子殿下哄两位小世子睡觉?”
“是,是的。”奶娘嗓音都发了抖,这几个月,她也看出来太子妃与太子不和,真怕说了什么错话,丢了差事,也丢了脑袋。
顾鸢低眸冷笑,“竟把心思花在了这上面。”
说罢,极大方道,“那就按以前的惯例,让太子继续照看两个世子入睡。明日睡醒再抱来。”
“是、是。”两个奶娘面面相觑,一时竟拿不准这位主子的心思。
待他们走后,雪雁也不解地问,“主子,你干嘛便宜了太子,让两个小世子去他那里?”
“便宜吗?”顾鸢靠在贵妃榻的软枕上,晕黄的烛光投在她密长的眼睫上,落下一片雪雁也不看清的阴影,
“越是视若珍宝,在失去时,才会越痛彻心扉。”她嗓音冷漠,却带着沙沙的恨意,似微风刮过地上的砂砾,只有土地才能感到磨搓的疼。
“慕容焱可传进什么消息?”顾鸢笃定,这个时候,绝非只有隆庆帝得了急症这一件要紧的事。
雪雁正说没有,便听到陈汉粗糙的学鸟叫的声音,雪雁出门半刻返了回来,将密信递给顾鸢,“二皇子怕您急着等信,先送来一封。”
展信只有四个字:兵权,勿忧。
“果不其然,隆庆帝就要有动作了。正好,就让慕容霄对两个孩子的感情再深一点,我也该腾出手做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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