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卿 “你我已然在此处,二妹妹尽管叫人来。”萧阳樾一步一步逼近主仆二人,……(第2/2 页)
“留疤?”如初已经走到亭内,听到此话紧张不已,一瘸一拐过来,一低头看到宁颂微掌心的伤,更是慌乱,“这,这可怎么办啊!得叫太医来看看,小姐的手不可以留疤啊!”
宁颂微望着那伤口,若说疼倒也没有很疼,也许是因为冷的缘故,手已有些冻僵感觉便也迟钝了些,但手心留疤总是不好看的。多少女子日夜养护,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是想有一双如玉如脂的纤纤玉手,可她呢,却平白添了这样一道丑陋的疤痕。
“一道疤而已,又不是手断了。”她口吻若无其事,扯了扯袖管要将手遮起来时,却被阿穆握住。奇异的暖意自手掌处送入身体,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只觉得自己周身都暖了起来。
如初在一旁小声提醒,“那个,小穆大人,男女授受不亲……”
宁颂微点点头,虽未抽回手来,却还是有语气有几分认真的调侃于他,“小穆大人当了官以后行事作风确实不同了。”
“二小姐让我背你的时倒是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
“……”
这厢着实令她语塞,口头吃亏是宁颂微少有的,她张了张口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少年又抬眸淡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说了句,“眼下百官和皇上都在殿内,叫太医难免惊动,便先简单包扎下吧。”
言罢,便伸手从她内裙的裙边出扯下一根布条来,惊得如初倒吸了口冷气,他便又补了句,“我这身衣服是官服不可损坏。”
“我这身衣服你可知有多贵重?”
阿穆低头专注地替她包扎,漫不经心道,“想必顶得上寻常人家的一年口粮。”
宁颂微再次被他的话噎住,这话从此人的口中说出,总免不去讽刺之意,倒让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正在冥思苦想如何挖苦他时,便听到他再次冷了下来的声音,“这是三公主掐的?”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她点头的那刻,眸子沉了一半。
“算我还她的,那日你也看到了,她被我揍的够惨。”宁颂微终是露出笑来,将手收回到袖中,站起身。
如初低头去替她整理衣裙,不免有些怨怼,“三公主是皇上最喜爱的公主,小姐惹了三公主,日后不知要怎么被针对呢。”字字句句都是在针对阿穆。
宁颂微这才想到,“今日小穆大人也揍了敦亲王,三公主好歹会顾忌皇家体面,可敦亲王此人睚眦必报,你……可要当心。”
他眉间云淡风轻,几步走到亭外台阶下,“走吧,我送二小姐到承天台外。”
阶下的少年器宇轩昂,神情有几分倨傲散漫,逆着月华的身影比夜色还浓重,只那双眼如星子般平静回望向她。他不知道是当真不怕敦亲王找茬,还是自己另有打算,竟一副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
罢了,宁颂微走出亭子,心想不管如何,那一脚踹得倒是深得她心。
重新自承天台侧门走入殿内,宴会已是气氛高涨之时,饮了酒的皇上早忘了君臣有别,端着酒杯站在了一桌皆是朝中重臣的席面旁,一众官员皆站着陪皇上说笑,正在兴头上时,万公公笑眯眯地扶着皇上道,“圣上,接下来这个节目,是肃州王献上的,据闻是一个能作奇舞的女子,身轻如燕,甚至可于掌上起舞,您看要不要回去坐着看?”
“哦?掌上起舞,肃州以乐舞闻名,朕却从未听过这等奇事,快快请上来。”
宁颂微走在侧廊下,正看到白日里车马进城时坐在纱车之中的红衣女子在一众乐师的簇拥之下,身姿婀娜登上舞台。红纱水袖随着步伐摇曳,一双比雪还要白的玉足不着寸缕,在鲜明的赤色之中若隐若现,乌发如云雾垂于身后,站在舞台中央轻轻浅浅地行了个礼,抬头时,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屏住了呼吸。
她实在生的太美了,生于赤土黄沙的肃州,那种天然妩媚又独居野性的美是中州女子身上所看不到的,没了遮面轻纱,整个人都如她身上的衣衫一样热烈又灼目。
宁颂微看向正在臣子群中举杯的皇上,果然,他似是失了魂魄的模样,走出几步来,万公公在一旁扶着,“圣上,可要吩咐她们开始?”
“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站在风中,乌发被风扬起,与身上红纱纠缠飞舞,她清声回答,“民女绯卿。”
“绯卿,绯卿……”皇上的神色有几分恍惚,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就要走向舞台时,宁丞相眼疾手快从侧面走过来扶住了皇上。
同时也阻了皇上走向绯卿的步子。
朝堂百官和家眷俱在此处,皇上便是真的被美色所诱,也不能在臣子面前失态,更何况,宁颂微浅浅拧眉,那皇上的模样,怎地看上去不像是被绯卿的美色吸引,倒像是震惊,不可置信。
宁丞相挥了挥袖,神情凝重,“皇上想看看你那闻名肃州的舞技,开始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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