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听了此话,萧焰先笑着开口道,“家父知道皇上如此挂念自己,必也会……(第2/2 页)
皇上指着她欣然笑道,“丞相还说她不懂事,你看看,可比朕的几个公主懂事多了,行了,今日给世子们接风,倒折腾的你没吃几口东西,快去坐下吧。”
她抬头看向宁丞相,刚巧碰上自己父亲投向她的视线,有些怅然,有些担忧,又有些欣慰地,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慈声轻叹,“去坐着吧,小心别着凉了。”宫灯暖色的光下,他的鬓角已泛起银光。
宁颂微点点头,收敛心神坐回到位置上,在那里站了许久,身子都有些发冷,这一桌上皆是待嫁贵女,瞧她的神色大都有几分幸灾乐祸,便是再冷,她也不愿在此坐下去。
于是起身从如初手里接过兔绒披风披在肩上,从侧廊离开了承天台。
这大殿之外有一处设计精巧的园景,虽未有炭炉但石径边的灯盏里皆有烛火,宁颂微便寻了一个离开大殿并不会经过的侧路,站在石灯旁,手伸过去想借点烛火的热度,借着那微弱火光,看到手背上被敬惠掐出来的一片青紫。
她其实并不是完全不懂官场之中勾心斗角的心计,也并不是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乾坤。反之,她懂父亲在朝堂上谨言慎行生怕落人口实,更明白长姐在后宫里不妒不怒生怕失去君心。
也许是他们二位太过小心谨慎,难寻把柄,长宁城里的人才会对身为宁府二小姐的她百般苛责。
委屈也好,发怒也好,落在旁的人眼中,多半都是她在无理在先。
雪纷纷而下,如初站在宁颂微的身后,除了替她撑着伞外,未发一言。她从小伴着宁颂微长大,对自己的这位二小姐再了解不过,她心细温良,继承了宁夫人的飒爽和落落大方,对身边之人尤其看重。
但她也知道,宁颂微是极其骄傲的人,虽是女子,年纪也不大,今日若不是为了宁丞相和皇后娘娘不落人口实,对三公主这个赔礼道歉,她是决计不会去做的。
承天台喧哗依旧,这一处小径极其冷清,似有脚步声传来,如初有些忐忑向后看了一眼,小声道,“小姐,好像有人来了。”
宁颂微收回手来,刚转身过来,便看到敦亲王萧阳樾挪着又肥了一圈的身子晃晃悠悠的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看到她时眼睛一亮,挤出一丝笑来,“二妹妹!怎么独自在这里站着,莫非是在等本王?”
他语气轻佻明显在调戏宁颂微,如初眉头一皱挡在了宁颂微的面前,“二小姐在此散步,王爷莫向前走了。”
萧阳樾果真停下了步子,身体宽阔牢牢挡在来时路上,笑得脸上的肉都堆在颊边,“半年未见二妹妹,本王实在是想念的紧,这会儿终于得了空能来与妹妹一诉衷肠了。”
四下无人,他说出的话也极是直白恶心,宁颂微沉了眸子,看着萧阳樾眼底那阴狠的光,猜到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定是存了要毁了她的心思。
“半年未见,王爷竟然换了口味。”她冷嘲一声,抬手从鬓间取下今日凤阳宫离开时长姐送她的金丝步摇,放在眼前端详了下,当着萧阳樾的面握在了手里。
萧阳樾脸上的笑淡去了一些,小眼睛盯着宁颂微手里的步摇,却又看到她衣袖下凝脂一般细润白皙的手腕,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踟蹰着。他本就是男女通吃,从前只觉得宁颂微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可今日宴会上看见时,见少女身段玲珑有致,已然有了长开的迹象,双鬓垂髫,明眸皓齿,肤光胜雪,一笑间,更是犹如清莲伴月,任何人站在她的身边,都会被比下去。
这丫头,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加之出身高贵性子也有几许旁人高不可攀的清傲,萧阳樾哪里不心痒痒。
她先前抢了他的人,萧阳樾本就一直想寻个机会给她个教训,今晚简直天助他也,雪夜风高,冷道孤影,他便要先将她强占了,丞相便是有怒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再之后皇兄便会顺水推舟将她赐婚到敦亲王府。
萧阳樾这样想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脚步也不由自主又逼近了几步。
如初吓得往后推了推,声音都尖了几分,“王爷再往前走,奴婢要喊人了!”
“喊吧,本王正好和大家解释下,是二妹妹思念本王日久,好不容易免了罚,便急不可耐的约本王于此处相会。”
宁颂微向后看了一眼,这石径的尽头是一处雅亭,根本无路可跑,却也不忘继续挖苦萧阳樾,“王爷还是别这样说,以您的尊容,颂微怕是下辈子都不敢肖想。”
萧阳樾并不因此而发怒,反倒是捏着下巴狞笑了几声,“本王最喜欢的,就是二小姐这张巧嘴,等下二小姐若是觉得舒服,定要用这张嘴叫的大声些。”
如初和宁颂微皆是未经人事也未到嬷嬷教导的年纪,并不了解萧阳樾话中深意,但只从他脸上越发令人作呕的笑,便能猜到几分。
撑在头顶的伞抖的斜了过去,有雪落在宁颂微的脸上,一点冰凉,如初已经退到了她眼前,身子抖成了筛子。她很镇静,伸手接过了如初手中的伞,收了起来,任凭大雪落在头上肩上。
“此处皇家宴饮,禁军巡逻密不透风,”她眸凉如雪,语调有几分兴致缺缺的懒散,“王爷还是三思下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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