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这一夜尤为漫长,等楼下街道上的骚乱逐渐平息后,余下的,便是满地凌乱……(第2/2 页)
妇人摇了摇头,“方才街上乱起来时被撞了一下,就昏过去了。”
他神色了然,这才看向宁颂微,“许是骨骼受伤,只不过他现在起了高热,这身湿衣服须得脱掉才行,余下的,还得请大夫再细细诊断。”
宁颂微点头,“如初,把车内干燥的被褥拿过来。”吩咐了一句,她便在榻边蹲了下来,伸手准备去替男孩脱下身上的湿衣服。
还未触到衣服,手腕已经被一只大手握住。在沙场磨砺多年,这只手的掌心已生了茧,有些许粗糙之感,但好在温暖有力。宁颂微轻怔,抬首看阿穆,见他眉心轻拧,睨了她一眼便又敛起视线看向男孩,语调清冷,“我来,你转过去。”
妇人忙不迭的说,“贵人,民妇来吧。”
宁颂微唇角轻翘,将手从他掌心抽出,站起身转了过去。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妇人同阿穆一起替男孩将衣服褪下来,片刻后,身边如初倒吸了一口冷气。宁颂微没忍住,转过身去看男孩受伤的情况。
瘦弱的身体上,有不少淤伤,最严重的,是在胸口处的一处淤青,已经泛起了青紫。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看上去都是从前留下的,唯独这一处,一看便是方才撞到后受的伤。
“被褥。”
如初急忙递了上去,阿穆将男孩裹了起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快到将军府了,不论如何,先看过大夫才知道。”他说完,抬眸看见宁颂微正蹙眉望着榻上昏迷的男孩。
桃花眸中神色微冷,不冷不热的撂下几个字,“大夫看之前不要动他。”话刚说罢,便径直打开车门离开了车厢。
车内寂静了一瞬,只有妇人在一旁的道谢声不停歇,如初则小声嘟哝了一声,“穆将军怎么了?”
马车一路疾驰,赶到将军府时早有大夫候在大门外,陆承心急如焚打着伞等在马车下,见宁颂微完好如初的走出来时,明显松了一口气,欣慰道,“可算是回来了,你说你,好端端的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宁颂微巧笑倩兮的曲了曲腿,“今日匆忙,还未来得及和小舅舅说一声恭祝小舅舅得胜归来。”
“你可真是给小舅舅准备了一份大礼,”陆承又气又笑地抬手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可有哪里受伤,怎么清风还差人回来说叫大夫来?”
“不是我,是路上救了一个孩童在马车上,怕是不能随意移动,要大夫上去看看。”
陆承了然,忙叫了身后的大夫上车去看,又转头吩咐同样心焦等在府门外的福嬷嬷去熬姜汤热水。来去又是一番折腾,等宁颂微终于安稳躺在床榻上时,始察觉到浑身疲乏连同困倦一起席卷而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到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仍觉得头有些昏沉沉地。
如初听到动静走入室内,看到宁颂微的表情便知道她要问什么,立即笑道,“小姐放心,那孩子没有大碍,大夫说他胸骨骨折,须得静养,染了风寒,不过早起时已退了热,比你还醒得早呢。”
“那便好。”她张口,发出的声音却嘶哑得很。
如初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上前来,关切道,“小姐,你脸色也很差,怕不是昨夜一番折腾,还是受了凉。”
宁颂微揉了揉眉心,“是有些头疼。”
“我去叫大夫来。”
片刻后,昨夜留在府中看护男孩的大夫提着药箱,身后跟着陆承和阿穆二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人还未进来便自听到陆承焦灼的声音传来,“就说你这丫头身子弱,该好好在府中静养,偏生赶上这档子事……”絮絮叨叨着人已经走到榻前来。
宁颂微坐在床上,望着陆承浅笑,“小舅舅,今日不上朝吗?”
“圣上许我和清风休沐三日,昨夜未来得及同你说罢了。”
她闻言,一边让大夫诊脉,一边向陆承身后看了一眼,“穆将军没来吗?”
陆承负手立于床边,朝着门外抬了抬下颌,“在外面等着呢,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他如何能随意踏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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