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布要与他拉开距离,他就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一定有人在奚玉汝面前说了什么,所以奚玉汝才会觉得和他是两种人,进而要和他拉开距离。
他用非常短暂的时间回想了一下,发现唯一能够让奚玉汝这样好钱但善良的人主动远离他的原因,或许就是发现其实黎奉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小杂种,而是个充满暴虐因子擅长打击报复的卑劣alpha,比如他曾经拿高尔夫球杆打断了黎克的手。
那么是谁透露的这个信息呢?
结果不言而喻——黎恩。
黎恩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对奚玉汝非凡的兴趣,并且总是想尽办法地从他这里打探奚玉汝的消息。
党同伐异、诛除异己,这是黎恩性格当中的本色;不顾一切、自私卑劣,这是刻在黎家人基因中的本能。因此,黎恩会因为想要结交奚玉汝,转而对奚玉汝说一些关于黎奉这个人不好的坏话,这非常正常、非常不出人的意料。
想清楚这些之后,他即刻转身离开,并没有和奚玉汝发生任何的争执。
因为既然奚玉汝已经被黎恩那个蠢货所蛊惑,那他就要首先解决黎恩这个最大的障碍,然后再回来和奚玉汝修复关系。
他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一切发生任何的改变——奚玉汝应当要一直维持留在他身边的状态,这样生活才能算是井然有序。
他回家将黎恩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本来暂时不预备做得太过分,只打算吓唬吓唬,毕竟黎克的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倘若他又这么快就对黎恩下狠手,那很容易让黎秋林等人对他采取一定的措施,这会导致他不能及时地和奚玉汝修复关系。
但谁知道,黎恩这个蠢货因为过度害怕而自己滚下了楼梯,摔断了手臂。
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可非常不巧的就是,此场景恰好被走出房的黎秋林给看到。
不必任何解释,无需任何证据,黎恩骨折的结果自然得由他来承担。
黎奉自认为他在大多时候还算是个还算张弛有度的人,一贯在黎秋林的忍受范围内进行合理地反击,不过这一次他不希望将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和黎家人周旋上,因此失了分寸、进行了过度的反抗,而这样的行为彻底激怒了黎秋林。
在一些穷人幻想的偶像剧豪门桥段当中,主角通常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能够以一敌百,击倒无数强大的对手就如同探囊取物。可实际上的情况是,即使他是一个高等alpha,信息素的等级非常高,也没有办法将黎家特聘而来的几十个雇佣兵全部打倒。
于是他被关入了黎家特设的地下监禁室——此监禁室通常关押的都是黎家的重刑犯。
黎秋林在把他关进去的时候,赘述了一番废话。
他说:“黎奉,或许是你ga父亲的劣等基因在作祟,导致你即使被养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还是情绪一直不太稳定,总做出不成熟的事情。
“今天把你关在这里,不是在惩罚你,而是希望你对着圣母像好好反省,总结一下自己前十多年混乱糟糕的人生,然后尝试着做一个真正的黎家人。
“你快二十岁了,而我也要老了,黎家总得要有个继承人的。现在黎家的一众小辈,我当然更希望继承人是你……或者黎恩。
“别让我失望。”
这并不是劝导,而是一种警告。
黎秋林在告诉他,他和黎恩只能是竞争关系,两人之间只能谈论输赢,不能再留有其他的余地。
应该是那日他和秦洁的谈话被黎秋林知道了。
黎奉想,这番话或许黎秋林也会对秦洁说,并且大概率会引起一桩恶性事件。
而黎秋林在说完这些后,便将门关上离开。监禁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他并未能听见黎秋林离开的脚步声。
监禁室狭窄而阴寒,前面几个小时,黎奉产生了一些不太能够忽略的、罕见的焦灼,但又想到奚玉汝已经卖掉了d州的房子,并且在毕业之前会一直待在联邦首州大学当中,这一点焦灼也很快地不见了。
他开始自得地过后面的生活。
然而不幸的是,监禁室的空气转换器当中被加入了一些能够刺激alpha情绪的气体,在身体已经不对劲的时候,黎奉才迟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是黎秋林、秦洁、黎玉树、黎克……或是其他?
不喜欢他的、看不惯他的人有很多,每次见到他被惩罚来落井下石的也不少,一时之间比较难以断言究竟是谁做的。
恶劣的环境和外部气体激素的刺激让他进入到了易感期,他陷入到了一种浑身紧绷的戒备状态,且越是高等的alpha易感期的危险程度也越高。
监禁室当中没有抑制剂、没有奚玉汝、没有可以安抚的仪器,只有一个带有羞辱意味的止咬器。
他经由此细节得出了一个结论——气体是黎秋林释放的。
但黎秋林给他的惩罚不止于此,后面几天监禁室中的扬声器都会响起一道字正腔圆的声音,实时地为他播报着外面的一切。
比如,今日首州大学的校园内开始流传起关于他被黎家放弃的言论;比如,他成为了整个校园茶余饭后的谈资;比如,从前他的拥趸和跟班都识时务地开始与他撇清关系,并攀附起黎家的其他小辈;比如,飞光学生联盟会隐隐有将他除名的打算……
事实上,其实黎奉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想法,也并不认为他们的选择有重视的必要。
只是他从这些信息当中整理出了一条暗线:奚玉汝也一定听说了他“被放弃”的传闻,而那么需要钱、那么爱钱的奚玉汝,或许会因为他没有钱而就此离开。当然,离开也会因为黎奉是一个拥有黎家暴劣基因的坏杂种。
一想到这个,黎奉心中的暴躁和不耐就有些压抑不住。
他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产生如此大的变故,还是会让他原本就无趣的人生变得更糟的变故。
他不希望如此。
由是他产生了一种非常急切的、想要离开这里的情绪,他开始在狭小的房间当中走来走去;开始摸索可以当作出口的地方;开始研究那扇厚重的合金制的金属门;开始试图撬开那扇只有他身形一半大小的小窗……
可是不行,任何方法都试尽了还是不行。
到最后他越来越暴躁,也越来越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看着彩窗下的圣母像,觉得她垂眸的姿态仿佛是在高高在上地嘲讽自己。
嘲讽两年前在阿卡斯大教堂遇见奚玉汝时决然转身离去的自己;嘲讽漂亮话说得好听但现在仍旧没有拿到太多黎家实权的自己;嘲讽用卑劣的欺骗和拙劣的演技诱哄奚玉汝留在身边的自己……
他无法接受那样的嘲讽,也无法接受那样的眼神,更无法接受奚玉汝即将要离开的事实。
他发了疯一般拿东西朝那个小型的圣母像砸去,可房间内处了止咬器就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