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与我成亲。”(第2/2 页)
看清了院落分布,沈悟没再多犹豫,瞄准了时机越过院墙,轻巧地落在一丛灌木后,趁着四下无人的间隙越过角门,又循着方才看清的线路,,敏捷地从另一边院墙翻入向心觅的小院之中。
院中空寂无人,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姿态不算娴熟,但事发突然,向心觅被这响动惊了一跳,从神游中回笼,直起身子定睛凝神细看,却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讶异地挑了挑眉,笑出声来:“哪里来的小贼?怎么还翻到我家里来了。”
沈悟落地时没掌握好平衡,踉跄着站直了身子,听见向心觅不客气的笑声,罕见地生出一丝羞怯来。
他低着头,拍了拍衣角沾上的尘灰,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与她隔窗相望:“我给你的信,你一直没回,问了几处也不见消息,这才......”
向心觅扬了扬头:“这可不能怪我,是它不愿意跑腿了,我又生不出翅膀送信。”
沈悟的视线落在她又消瘦回去的尖尖下颌上,又随之看向廊下的鸟笼,天黑了,笼子已经用罩布盖了起来,里头安安静静的,小灰兴许是已经睡了。
他又将视线转移到向心觅的脸上,沈悟准确捕捉到了向心觅话中的意思,意识到她并不是故意不回复,顿感轻松。
于是上前两步,余光中看见了廊下散落的名帖与画卷,视线稍顿,不动声色地低声询问:“你被禁足了?”
向心觅眨了眨眼:“显而易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只能和你飞鸽传,这鸽子还不靠谱。”
他翘了翘嘴角:“惹大祸了?上次来拜访,伯母看起来脾气温和,应当不会轻易这样严厉地处罚你。”
脾气温和......向心觅一哽:“没那回事,我娘着急我定亲的事儿而已。”
沈悟的游刃有余忽而消失无踪,语气滞涩:“你上次同我说你不愿嫁人,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我早同你说了,都没一个信我,明儿我就偷偷跑出去把头发剃了当姑子,解释起来真是麻烦。”向心觅蹙眉,语调有些厌烦。
沈悟担心惹了向心觅的厌烦,于是转了话头,为她排忧解难。
“倒也不用这样鱼死网破,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向心觅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等着他的下。
沈悟却沉默了一会,他的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荒谬而不可思议的念头,以至于覆盖了他原本想出的办法。
这个想法一产生,就无可抑制地鼓动着他的心绪,催促着他说出口,以满足他的私心。
“我朝对女子行商,限制甚多,但并非没有例外,和离过的女子,可自立门户。”
“你与一人假意成亲,过段日子和离,只要假作心灰意冷,不愿再嫁,想来家中也不会逼迫你,你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沈悟眸中被昏黄烛火映得发亮,脸色平静,袖中的手却紧张地攥紧泛白,他努力维持着语气平稳,吐出这一番惊人之语。
向心觅脸色奇异,被他惊了半晌才答道:“这样祸害人家清白郎君,哪有人会答应的,你怎么当了几天官,净学了些阴损招数。”
沈悟没辩解她话中的“阴损”,这行径的确并非君子所为,他在念头甫一冒出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但他还是无可抑制地说出了口。
哪怕只是短暂的拥有呢?
沈悟融于黑夜之中,无声靠近,走到窗前微微弯腰,对上向心觅的眼:“我愿意。等到时机合适,你随时都可以提出和离,我定当竭力配合,财产,聘礼尽数归于你,我分毫不取,可立契为证。”
沈悟的手撑在窗沿,纤长的睫毛盛着专注而执着地盯着向心觅,甚至从中莫名流露出一丝期待。
这样近乎毫无所求的协议,今夜莫名其妙的造访让向心觅直觉般感到不安全,她退后一步,警惕地回望沈悟,试图从他眼中找出一丝不同寻常的谋求。
“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沈悟语气诚恳:“并非如此,我母亲同样催促我成亲之事,也令我烦恼,我不忍让她为我烦忧,若是结亲,我也可以少被唠叨些。”
向心觅这才表情略有一松,但仍未松口。
沈悟不欲逼她太急,于是挑着她关心的铺子棉花等事说了大概,末了,他低声说:“你慢慢想,我明日再来。”
他走了两步,又回身:“别真削了头发做姑子,出家人戒酒戒肉,恐怕太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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