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我还能与你一起看雪吗(第2/8 页)
向心觅不爱他,是应当的,向心觅不恨他,是她太柔软。
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她连轻贱他都不愿。
这一路太漫长了,暑热的天气里,沈悟却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来以正人君子自居,只有对向心觅,他一步一步越了边界,变得无耻得可憎,还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卑劣的心思。
此刻却发现他早已在向心觅眼中做过一切可憎可弃的事情。
还有什么补救的措施?他想。
向心觅如今对他唯一所求,是希望他能够好好准备提前救灾的举措,将伤亡降到最低。
她还信他。
这令他在混乱的思绪,无处不在的疼痛之中得到了一点清醒。
房还冷冷清清的,因为主人没有回来,连灯都没有点。他匆匆步入,思绪纷杂,头一次感受到如坐针毡的痛苦。
沈悟很想去向心觅离世的地方看看。
这一世还没有发生的,前一世她结束的地方。
他还想去向心觅去求姻缘的地方看一看,他从没有和向心觅一起去过。
前世向心觅为自己求的时候,他为着自己的家世自卑,自怜,不曾理解过爱真正的模样,自以为给了向心觅最好的一切。
今生向心觅不再求,他却误打误撞去求了一次。
那么下一世,能不能给他们一个好一些的结局,让他受轮回之苦,一开始就明白爱人的模样,让向心觅在与他相遇的最最开始,就得偿所愿,得到最好的爱。
他用了两辈子学会的爱。
今生已经成了这幅模样,满室狼藉,难以为继。唯有赎罪而已。
或许向心觅明日就会拿着和离找上他,他也不再有任何理由,不配有任何私心。
沈悟步履轻而飘地步入房,一切井然有序,空寂得可怕。他试着起烛灯,手却总是不自觉地颤动着,好不容易点着了,棉线颤颤巍巍地举着小小的火苗,却被砸下来的水珠熄灭。
沈悟面无表情地伸手摸去,发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
室内昏昏,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不见一丝光亮。
他颓然坐在椅中,一贯挺拔的,笔直的脊梁微微佝偻下来。
静默良久,他敛去了脸上一切神色,泪痕已干,显露出一点儿更加坚固的冷漠来。
烛火又起来,照亮了房的轮廓。
沈悟拿出空白的信纸,手还在微微颤抖,每一笔却落得坚定。
向心觅再来一世,心心念念的都是即将到来的雪灾,即将受苦受难的百姓。
她心中有百姓,而他心中百姓为一,她为一,独此二者而已。
事已至此,他不如做最锋利的刀刃。新政实行,必须有一个领头人。
他从前到底有私心,想与向心觅共白头,难免生了贪生怕死的私心,如今却无可顾忌。
若他为家国社稷而死,向心觅是不是会原谅他一点,会不会......对他有一点心疼。
他沈悟甚至为此生出一点快意。
既如此,他做商鞅又如何。
灯火如豆,夜凉如水,他落笔成句,几乎不需要如何思索,又遣了人来,快马加急,送给王丞相。
今年最后一日,向心觅,我还能与你一起看雪吗?
那么下一世,能不能给他们一个好一些的结局,让他受轮回之苦,一开始就明白爱人的模样,让向心觅在与他相遇的最最开始,就得偿所愿,得到最好的爱。
他用了两辈子学会的爱。
今生已经成了这幅模样,满室狼藉,难以为继。唯有赎罪而已。
或许向心觅明日就会拿着和离找上他,他也不再有任何理由,不配有任何私心。
沈悟步履轻而飘地步入房,一切井然有序,空寂得可怕。他试着起烛灯,手却总是不自觉地颤动着,好不容易点着了,棉线颤颤巍巍地举着小小的火苗,却被砸下来的水珠熄灭。
沈悟面无表情地伸手摸去,发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
室内昏昏,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不见一丝光亮。
他颓然坐在椅中,一贯挺拔的,笔直的脊梁微微佝偻下来。
静默良久,他敛去了脸上一切神色,泪痕已干,显露出一点儿更加坚固的冷漠来。
烛火又起来,照亮了房的轮廓。
沈悟拿出空白的信纸,手还在微微颤抖,每一笔却落得坚定。
向心觅再来一世,心心念念的都是即将到来的雪灾,即将受苦受难的百姓。
她心中有百姓,而他心中百姓为一,她为一,独此二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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