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谋。(第2/2 页)
拓拔宪淡淡勾唇,笑意转瞬即逝,“家眷?朕不曾听过什么家眷。你既也觉可行,便即日从军中挑一支精壮骠骑,路上护卫他。”
“是!”李冲没有听出他话中深意,跃跃欲试道,“臣定将此事办妥!”
拓拔宪多看了他眼,没说什么,走回了舆图前,又指了指北方柔然国所在大片草原。
“主上不放心柔然?”李冲问道。
“柔然新主登上帝位,颇具野心,对大魏虎视眈眈,朕夜不能寐。所以朕想将你派往旧都往北一带,屯田练兵,以待一战。”
李冲讶然,“主上是觉得柔然人会……”
拓拔宪拍了拍他的肩,“这是其一。其二,朕想让你和晋苏一起去,如此,朕的心才算彻底安稳下来。”
晋纯去往南边,晋苏往北地,父子两天各一方,便难以拧成合力。最重要的是,晋苏到了北地边境,除了勾结外敌柔然,便再无可能造反。
李冲想到了这样安排的种种好处,自然知道自己该即刻答应下来,可一旦要真正说出口,像是有什么绊住了脚,很难往外跨一步。
其实他本想趁着年休多见几次那个刚烈倔强的小娘子,越是久不见她,越是想她,也不知中了她什么蛊。
可她本来就不喜欢他,要是去了北边,只怕再不会想起他。
“怎么?有困难?”拓拔宪深深凝望他。
李冲倍感压力,不由低下了头,“臣……”
“领旨。”
拓拔宪重新站到了直棂窗前,望着他失落而去的背影,自然知道他的心结是什么。
短短数月,他一手提拔的将军就已倾心于她。
果然是天生狐媚。
会骗人诱心。
携了无端怒意的虎掌重重压在了窗台,传出细碎剥裂声。
拓拔宪望向了乌色云隙间的一抹日光,渐渐黯淡,将欲雨的天色,落寞又残忍地一笑。
快了,就快了,过去那个只能依附他而活的香奴,就快要回来了。
……
大雨如注,一直下到了上灯时候,还是不见停。
令仪备好了晚膳,在套间里等了又等,还是不见舅舅回来,连去找他的哥哥也没个人影,不由心急如焚。
“咳咳……”她披着斗篷站在套间门前,延着颈项,不住咳嗽,好像一件雪青斗篷就能把她压垮。
“娘子,进去等罢,在风口上站着不好……”钟儿拉着她的手劝道。
令仪置若罔闻,只是推了推她,“你去看看菜膳凉了没有,凉了再去热热。”
说着,有两个人影披蓑而来,前面一盏要灭不灭的牛油烛手灯开道,步履匆匆。
令仪心中一喜,还未叫“哥哥”,其中一个披蓑的赶忙冲上前,蓑衣来不及脱就叫她进去,“在外面等什么?又着凉了!”
令仪要替他脱下蓑衣,被他一摆手拒绝了,叫了钟儿来,“你沾不得水。”
“舅舅呢?”令仪给他递干布巾。
晋纯僵了下,接了过来,擦着身上雨珠,带了掩饰道:“被魏王召进宫去了。”
其实他也被召去了,知道父亲是为了何事被召。
不出三天,父亲就会离开洛阳。
就连他也……
令仪如临大敌,慌慌张张地抓住他的手问道:“召舅舅做什么?”
他在梦魇中作恶,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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