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的诚意,朕没有看到。(第2/2 页)
令仪双拳紧攥,眼微垂,却软软地蜷着身形,无比乖地窝在他过分灼热的怀里。
拓拔宪搂着她,顺着美人榻的弧度躺下,眼看披在她身上灰狼氅慢慢贴合了身形,高低起伏,慢慢变得旖旎艳气,不像他平日穿的那般板正。
令仪咬住了下唇。侧身偎在他怀里,过分软腻的两团叠压,挤在他坚硬胸膛,还因为忍不住的挣扎晃了下,轻轻擦过,像是无声引诱。
拓拔宪果然微微一愣,薄眸晦暗,在灰狼氅下的长指有了动作。
令仪忍着,还是痛呼了声。
拓拔宪停了停,力气放小了些,观察她脸颊浮起的两团娇色,自然也没忽略她眉宇间闪过的厌恶,股掌慢慢收紧又放松,慢到磨人,边淡声问道:“那些话,真是你亲口所说?”
令仪紧了紧双膝,越发蜷在他怀里,呼吸得比平时快些,没说话。
拓拔宪骤然停下了手中动作,“嗯?”
令仪趴在他身上,抵着他胸膛放松喘|息,微微仰头,“魏王知我不喜欢说笑。”
“所以是真的?”拓拔宪抽出手,带了股腻人香气,拨去她额际湿发,将那双看似清澈纯良的眼儿看了又看。
令仪欲躲。
拓拔宪染香的手掐住她略尖下颏,不让她轻易避开,“不当外室,难道想入宫?”
声音中难掩笑意,却和欣喜无关,仿佛在笑她天真。
令仪躲不开他如炬视线,只能半垂眼帘,遮去大半惧厌,“我想有件事魏王应当会感兴趣。”
拓拔宪慢慢松开她下颏,长指落在她轻盈锁骨摩挲,“是什么?朕也很好奇,有什么事能让朕放过……”他向两重堂幛里的床帏看去,让她知道西宁公府于他而言没有秘密。
她紧张地将那个小皇帝挪到自己房中,不就是怕他动手?
令仪柔掌压住了心口,垂眉低眼,“陛下也许会好奇,做了错事之人,是否曾经后悔。”
拓拔宪眼色顿时变得幽冷,被她刺过的那处变得滚烫,灼得他想撕碎眼前之人。他本就雷令风行,想到就会做,虎掌便又入了襟口,紧紧握住把玩。
令仪在他怀里软了腿,喘着急促的鼻息断断续续道:“陛下富有四海……什么……什么都有了……却得不到……想要的真相,难道……难道不会觉得……抱憾终身吗?”
她艰难地仰起头,用雾蒙蒙的眼儿看他,没有丁点攻击性。
拓拔宪另只手的指腹贴上了她眼尾,将那双眼揉地又红又湿。整张脸虽和从前不一样,不像会杀人的,但可怜勾引人的样子没半点差。谁能想到,越是想不到之人,越会做想不到之事,她总是带给他“惊喜”,从前是,现在也是。
于是仿佛真的被她说动,他低笑着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呢?香奴。要朕像从前那样幸你,让你无暇编些谎话,把一切都如实相告?”
“不……”令仪轻轻摇头,“我想和陛下做个交易……若陛下信我,不对洛做什么,将恩怨止于你我之间,我愿意对陛下如实相告,也愿意入陛下后宫,用一辈子赎罪。”
“入宫?一辈子赎罪?”拓拔宪薄凉一笑,“可惜,朕的后宫容不下叛贼。”
令仪感觉到他力气又大起来,那里涨疼得厉害,哼了声,鼻尖添了层薄汗,“我愿意……让陛下看见我的真心……重新……”
话音未落,床帏内的小人儿忽然梦呓地叫了声,听不大清楚叫什么,也不知道醒了没醒。
令仪惊得口齿生顿,心跳停了半拍,回过神来,再说不下去那些脏言秽语。
拓拔宪在她耳边残忍道:“他若醒了,发现自己姑姑为了救他,竟隔了几层帐子就在男人身下邀宠,他会怎么想?”
令仪脸白如纸,身上温度慢慢退却。
拓拔宪见她这般,本来还要多说几句,顿觉无聊,从襟口中抽出了手掌,推开她,自己坐了起来。
令仪跌坐在灰狼氅底下,长发披身。
“还不快去看看,他醒了没?”拓拔宪起身,睨了眼她冷冷道。
令仪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正要走进去时,拓拔宪见她没半分犹豫,叫住了她,“夫人,你的诚意,朕没有看到。”
令仪没多理会,一心在意洛到底醒了没,跌跌撞撞入了里面。
掀开床帐一看,还好,洛睡得脸颊粉扑,双眼闭得紧紧的,还在不时梦呓,叫着“姑姑救我”。
令仪在床沿留了下来,握住他手,坐守了会儿。
待他安详睡去,迈着沉步出来,已经没有令她又怕又厌的人影了。
可是在劫后余生的庆幸后,她看见了不知何时留在黑漆方桌上的玉印细簪,乌沉如铁。
被曾经的长渊带走后,这块烫手山芋又回到了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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