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临江市福利院(第1/2 页)

脚下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柏油马路变成了乡间土路，余墨抬头看向右前方，路边上有一座三层楼高的旧房子，门口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个褪色的木牌：临江市福利院。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温暖的灯光一下子把风雪吹散开。

一个老妇人佝偻着腰背，手拎水桶出来，白发在灯光下像雪一样。

她一眼就看到余墨，丢下水桶，加快小碎步赶来：“这不是小墨吗？你怎么来啦？”

“江奶奶？”余墨一惊，下意识转身要走：“我只是刚好路过，马上回……”

“哎呀！回什么回啊？这都几点了还回市区？来来来！”

江凤仙不由分说地抓住他手臂，一个劲把他往屋里拽：“今天元宵节，我们刚做了你爱吃的芝麻汤圆！快进来！”

余墨一愣，正在左右为难时，屋子里更多的人探头出来了：“哦呦！小墨回来啦！孙子，快扶爷爷出去瞧瞧！”

“小余哥你好久没来了！哇，你又长高了好多呀！”

“余哥！快来吃饭，胖子要把菜偷吃光了！”

“大丫，你喊谁胖子呢？你才是胖子！你全家都是！”

他听得“扑哧”一笑，拿过手中的水桶，推着她进屋：“好，江奶奶你先进去，我打了水就来。”

临江市福利院地处城乡结合部，设施老旧，连饮用水都要去井边打。

即便如此，陆远和老两口也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迎来送往了无数孤儿，到现在，孤儿院里还有十三个孩子。

余墨刚抬着水桶穿过吱呀作响的旧木门，就一把将水桶接过去，塞到一个矮胖的小眼睛少年怀里：“快去把水倒进缸里，别让小墨累着。”

“哎呀，知道了奶奶。”陆垚无语地拎走水桶：“从小到大，你就知道偏心余哥。”

“臭小子，小墨学习好、长得周正、又会干活，哪样不比你好啊？”

陆垚的嘀咕渐渐远了：“是是是他好，他最好，你咋不说他的修为比我低呢？”

“这个臭小子，小墨，咱们别理他！”立即拉着余墨往餐桌边走，目光却注意到了他的裤脚：“咦？小墨，你这裤子怎么破了个洞啊？”

“哦，没事儿，路上不小心划破的。”

“可你裤脚上还有血迹呢？”

“嗯，绊倒的时候划了一下，真不碍事，江奶奶。”

“那怎么行呢？”余墨的话刚说完，头发花白的陆远老爷子就从餐桌边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弯下腰，仔仔细细地看看他脚上的伤，一手还招呼江奶奶：“老太婆，快点把我的伤药拿来！”

余墨立时不好意思起来：“真不用了陆爷爷，你的伤药都是高价买来的，别用在这种小伤上，你看，我真的不疼！”

脚上的伤口多半是在超市混战时被吴涛给踹的，余墨向来耐力超绝，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没想到陆爷爷连连摇头：“傻孩子，那点钱算什么啊！受伤了就得快点上药，别仗着自己还年轻，否则到老了就会像爷爷一样。”

说话间，江奶奶已经把药箱拿了过来，拽着余墨坐到一边。

他拗不过二老，便自己随意扯块纱布包扎了一下伤口。

关上药箱前，余墨眼角一瞥，注意到陆爷爷常用的驱寒活血膏只剩一支了。

陆远双腿的寒疾是年轻时在北疆作战冻的，几十年了也不见好，只能靠外用药缓解症状。

偏偏这些药都不便宜，好一些的就和高级补药一样价格上万，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块一支。

老两口的退休金加在一起只有五千块，一个月根本买不了多少。

余墨合上药箱道了谢，走回餐桌边上，大圆桌前除了祖孙三人，还有十三个孩子，从十二岁到五岁的都有。

一群孩子的眼神或困惑、或艳羡、或好奇，只有陆垚开门见山：“对了，余哥，今年你来，有带啥好东西没有？”

毕竟往年他回孤儿院，都会带来不少吃的玩的分给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