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个问题
那些人似乎在问：“你是说我们所悟之剑都是虚假的吗？”
李电感受到了背后的森然之意随即赶紧说道：“诸位先别乱想，我不是说其余几根剑柱就是虚假的，我的意思是说第一到第九跟剑柱的剑痕与第十根是完全不一样的，不知道在场的各位师父们中可有人将十根剑柱同时放到一起来看过？”
“十根剑柱一起看！”最终还是有许多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关清寒仍未说话，既然是让李电来说，他便已经做好了听到最后的准备。
李电点着头，在原地笑着踱步来以此缓解自己双腿的酸痛，这点小聪明自然不会逃过大部分人的眼睛，于是他便赶紧说道：“看待问题要全面，解决问题也要从根本上出，角度不同看到的景象自然也就不同，不同的思维方式，决定着不同的未来。所以我在将第十根剑柱看完一遍之后，便有了一种临摹剑痕的想法，后来我也那样做了。但是在我挥完第一道剑痕之后，便感觉到了这些剑痕并不完整，遗缺了很多的过程，只是当时没有去细想，直到昨日了却了最后一道剑痕后，我在远处观望了一遍其余九根剑柱，这才顿时明白了一切。”
看到其他人有些迫切的眼神，李电相当的满意，却也不敢太吊胃口，停顿了一下便又接着说道：“原来所有的剑痕都是一气呵成的，我指的是每一道剑痕都可以在另一根剑柱上找到与之相连的那道剑痕，当十根剑柱上的剑痕一道道的连接起来，便是一条完整的剑痕一招完整的剑，祖师当年是一剑划过十根剑柱，便留下一条横穿十根剑柱的完整剑痕，万剑之后也就有了十根剑柱上密密麻麻纷杂错乱的无数道剑痕，当我把那九根剑柱和第十根剑柱上的剑痕全部联系在一起之后，展现在我脑中的便是一副完整的画卷。”
“这些剑痕起于第一根剑柱，终于第十根剑柱，所以我说的九虚一真指的不是其余那九根剑柱都是虚假的，而是说那九根剑柱的剑痕都是过程，是一剑又一剑划出的轨迹，只有最终落在第十根剑柱上的剑痕才是一剑之末，并且承受了祖师爷当年出剑之后的全部剑意，所以第十根剑柱即为终点也是这无数剑痕的真意所在。”
“当然，我们赦天山门中能人辈出，竟然只需枯坐于剑柱之下感悟剑痕的片段，就能将当年祖师爷的一整招剑法完整的悟出来并且再现于世，也确实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只不过你们觉得每在剑柱之上领悟出一剑既是悟透这根剑柱就有点儿管中窥豹的意思了，殊不知你们所以为的每有感悟剑皆不同，都不过是早已经被祖师爷划好的道儿，十根剑柱万招剑痕，算一算诸位现在总共悟出了几剑？方有论号称开山立宗以来唯一一个尽悟九根剑柱的绝世天才，不过也就区区九剑而已。”
“到这里你们可能要问这与第十根剑柱的倒塌有关系吗？答案是肯定有的，祖师爷是何等人物，他的剑招又岂能是随随便便就给人学去了，我不知道他老人家当时是怎么想的，可当我将第十根剑柱之上的剑痕全部临摹一遍之后，那根柱子便仿佛是一棵老树被断绝了一切生机般轰然崩塌，小方当时离我最近，按照他的说法是我将剑柱内祖师遗留的剑意全部消受掉了，以至于支撑了第十根剑柱二百年之久的万道剑意突然间消失殆尽，剑柱也就因此失去了支撑之力就此毁坏了。”
李电话尽于此，同时也让在场的山门前辈们陷入了沉思当中。
于是掌门关清寒便启口说道：“你说的不错，那些剑痕皆是祖师当年一气呵成之作，可就算如此，也不可能会有后人将那万剑都学了去，就算按照最正确的方法同时观悟十根剑柱，也不会有人悟出过十招剑的，这是当年祖师留下的一份遗产，万招剑足够山门弟子千年的修习，足够绵延赦天山门万年的剑道传承，乃是我派壮大的根本之一，可今日祖师残留的剑意却全被你一人吸纳，导致第十根剑柱毁于一旦，断绝了我赦天山门剑道一脉的大半传承，这一错你不可不认，虽然不知者无罪，也可能只是你误打误撞之过，但是这个过错太过严重，严重到即便如此也要用尽办法去补救的程度。”
李电似乎又想到了一点，有些慌张的说道：“说句实话啊，虽然我将第十根剑柱上的剑痕全部牢记于心了，可我到现在仍旧没有领悟出任何一招完整的祖师剑法，唯一知道的就是每一道剑痕落剑的终点，大概所有出自剑柱上的剑法我都能在落剑之前拦的下来，所以我想到的补救方法便只有尽可能的复原第十根剑柱了。”
关清寒还未出声，便先有人嗤嗤笑道：“说的轻巧，没有祖师剑意蕴藏其中，那根剑柱不过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赝品，于悟剑毫无益处，没有祖师剑意牵引，根本无法寻找悟剑之感。”
关清寒一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闭嘴，随后自己不紧不慢的说道：“以你现在的修为不可能修复的了第十根剑柱，可这件事还是必须要由你来办，但却不急，往后的事情我心中已有打算，除了四位殿主和李电留下来，其余人都散了吧。”
掌门有命，自然众人散的比谁都快，一息之后祖师祠堂前就只剩下了关清寒与四位殿主以及李电。
这时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闭目不语的计先醒也睁开了眼向关清寒说道：“师兄可是有意给他指派一名师父？”
关清寒呵呵一笑道：“还是你了解我，听说这小子三年时间修为一点儿都没有变，其中肯定是有不小的问题，咱们五个人里面只有师弟你与蔡紫仙由剑入道，老隋修的是缥缈道，我与6闵都是力修，他既然将第十根剑柱消受了去，这份潜力也就必须引导出来，所以必须有个人来给他指指路，顺便解决他体内的问题。”
关清寒才说完话，计先醒便又闭上了眼睛，蔡紫仙将头扭过一旁观起了山色。
站在几人不远处的李电竖着耳朵偷听的很过瘾，一听掌门有意将他丢给计先醒和蔡紫仙，李电的心里面就开始不停的喊道：“我要蔡紫仙！我要蔡紫仙！我要蔡紫仙！”
“还是让蔡殿主来吧，我的剑心并不适合授徒，自入山以来我除了拜师外就没有教过任何一个人，这对我来说有点儿难。”计先醒睁开眼笑着说道，不知他话中意思究竟是真是假。
关清寒道：“你可是担着帝师之名呢，怎么会教不好区区一个臭小子。”
计先醒摇着头说道：“我确实不适合教人修道。”
关清寒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放在了蔡紫仙的身上，这位赦天山中最美丽的女仙子也不说话，只是将目光望向别处，一点儿也不看掌门的脸色。
隋追庸微微笑着咳嗽了两声说道：“小蔡，掌门在问你话呢。”
这位仙子扭过头来瞪了眼白苍苍的簿山殿主，仍旧不去看关清寒。
接着6闵开口道：“蔡殿主究竟有何想法不如说出来。”
蔡紫仙风姿独立，仍旧不吭不响。
这时计先醒说道：“师兄啊，小蔡想要你解除对她的禁制。”
关清寒直接摆手说道：“百年禁制，才过二十余载，怎么可能就给你解除掉呢，不过适当减少一些时间倒也无所谓。当年你犯下那么大的过错，只是将你限制在赦天山中百年就不乐意了？你瞧瞧其他门派动不动就是面壁百年，关在一个小山洞里连光都见不到，再看看咱们，天壤之别啊，就这样你还怨怼于我，哪有掌门当的像我这般憋屈的。”
蔡紫仙冷哼一声，明显是不买账。
关清寒摇着头，无奈的叹气说道：“这样吧，你我各退一步，你想要我提前解除禁制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你要帮他解决不能修炼的问题。听说这小子被甲子清现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二品聚灵境的修为，尚未修道竟然身具灵力这是其一；他曾被一道天雷劈中，并且引了自身的某些问题，将远在九州大6上的邪兽王种引了过来这是其二；三年前初入山门登入天阶幻境，历经二百天时间竟然被他登顶天阶，估计就算是师父本人在此也要被他的这一壮举吓到，这是其三；当年山门未立先有剑丘，十根剑柱是师父他老人家一夜之间立起来的，我远观了一眼悟出一招势剑，师弟在下面坐了三个多月，不知道悟出了多少剑，倒是当年永夜岭计氏族中多了一本剑谱。现如今这小子跑到了剑丘悟剑，一招剑也没有悟出来，却把师父当年蕴藏剑意的第十根剑柱给悟塌了，真不知是他天赋异禀，还是机缘巧合至极，这是其四。只要能够弄清楚这四个问题，我相信修炼对他来讲也就不再会是问题了。紫仙啊，我知道当年你还为那件事对我耿耿于怀，可是当年咱们这一派创立未稳，底蕴又差，说是跻身顶尖修道门派之列，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不过是垫底而已，我不奢望你理解我的用意，那么便请你先把眼前这小子带入大道之中吧，他何时能够破死境入冥宗，便是你蔡紫仙自由无束之时，这样的条件可好？”
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冷若冰霜样子的天苍殿主，一身紫衣风华绝艳，此时听完掌门的话后竟然连犹豫都没有就张口说道：“一言为定。”仿佛是怕那位一言九鼎的掌门大人反悔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