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不欢 换个牢房,还在越狱(第2/2 页)
但此时,吟更希望他保持安静,不情不愿的回答和友善的态度毫不沾边:“我没把浦原喜助做的事也算你身上已经是保守了。”
虽然吟现在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记忆的调取也不太灵光,可对于面前这个人做的事情还有隐约的印象和对应的憎恶感。
至于蓝染,他没理会吟话语中的脾气,判断出她对事态的掌握程度就开始专心观察她身上的痕迹。伤虽然已经治好了,但那电击后留在瓷白皮肤上火烧似的疤痕实在碍眼。
祛除疤痕的事情可以容后再议,此时此刻,需要优先解决的是没有一点力气、正软趴趴挨在身上的人偏高的体温。
“烧几天了?”
“不是烧的。”她本就不大的声音闷闷的,答非所问。
“你在发烧。”
这次,她一点反应都没了,靠在他身上沉沉昏睡过去。
已经好久都没像这样睡过一个安稳的好觉了。醒来时,吟的手边放着食物、水、药品和合身的衣物。
如果不是第一时间察觉雨中仙不见了、如果不是认出此处是崇羽在清净塔居林的住所、如果不是感知到周围被复杂的鬼道封锁着,吟真的会有那么一瞬间因为自己对蓝染的愤恨和怨怼情绪产生罪恶感。
略做感知,吟判断现在身处四十六室的人不是市丸银。又或者他们已经处理了她留下的定位鬼道,谁知道呢?反正蓝染总会在中央四十六室里留人的。
退烧后,吟的脑子清醒了几分,理性脑重新开机了,但被情绪冲昏的状态倒是不见好。她或许就是没办法支配情绪,总要被情绪支配。如果这是暂时无法改变的事实,与其苛责自己,不如想别的解决办法。
简单清理完身体,吟换下之前逃离地下监狱后在女性死神协会找到的,并不算合身的衣物,穿上蓝染准备的衣服——这次是浅葱色莲花纹样的浴衣。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准备浴衣应该是因为:吟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日常起居要有许多人服侍的大小姐穿着更复杂的衣物时一个人根本打理不好。
在他愿意的时候,任何事情不分大小都可以做到很体贴很细心,让人不自觉产生好感。如果她现在不是在被对方囚禁的话,大概会被潜移默化影响心绪。
没有任何迟疑,吟吃掉了蓝染准备的食物。他如果想对自己动什么手脚早就动了,不需要等到现在用这样明显的手段。
吃饱喝足,精神和体力都得到恢复,吟终于开始考虑被自己搁置已久的现状——她折腾好几天,最后给自己换了个监狱。虽说环境和待遇是比一番队地下监狱好上不少,可这怎么也不能算是安慰。
只能再逃一次狱了。
没封印她身上的灵压通路、没把她塞进由杀气石制成的封闭空间,只是夺走雨中仙可关不住她。
打定主意,吟开始分析周围一圈的复杂鬼道。
结界、禁制、空间鬼道……虽然鬼道枷锁的结构很复杂,但一番探查后,吟并没有发现类似总队长设置的那种有攻击性的陷阱。
只要没有惩罚机制,就相当于没有威慑力。将各种限制的结构理清,确认没有危险,吟开始静下心抽丝剥茧解除这些鬼道。
接触远山家的封印和结界许久,吟日常见到的都是非常“学院派”的鬼道,标准有余,新意有限。即使是吟自己“标新立异”的鬼道,在涉及封印、结界相关时,也总会染上远山家的风格,与使用其他鬼道时的充满创意的状态不同。
此刻,面对蓝染留下的,与远山家或者此前见过的所有限制类鬼道截然不同的精妙谜语,吟逐渐忘记自己是在越狱的囚徒,反倒像个拿着九连环的孩子,解得兴致勃勃。
牢笼解开时,吟几乎忘记走出去,沉浸在满足的喜悦中把七零八落的鬼道复原了一半,才想起自己不是来拼拼图的。
那,要走出去吗?他会让自己这么容易出去吗?
小象被驯象人用粗绳绑住,不得挣脱,即使长成可以轻易扯断绳子、拔出木梁的大象,也会因思维的惯性不再尝试反抗。
她是否也不知不觉被蓝染栓上了无形的绳索呢?
犹豫片刻,吟还是一步踏出。即使笼子门上连着电击,即使她很快会被抓回去,她也要踏出这一步。
什么都没有,整个清净塔居林里只有死亡带来的虚无寂静。
吟熟练地隐藏好灵压,虽然隐身道具也一并被没收了,但此时简单附加一层结界和曲光也勉强能用。
走在死寂的屋林里,吟心中因研究鬼道起的雀跃渐渐熄灭。她刚刚,居然在因为蓝染关押她使用的鬼道精巧而喜悦?就算是沉迷什么兴趣也该适可而止、区分场合吧?不然她和那些自己不齿的疯狂科学家有什么本质区别?她不如人家天赋好、成就也不够高吗?
骤然停下脚步,吟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母亲。其实也不算无端联想。“天赋”、“成就”是母亲挂在嘴边的评判标准。纵使母亲已经远离吟很多年,纵使这些标准给吟带来的懊恼永远多过愉快,吟还是不自觉地在潜意识里吸收了这样的标准,现在用来批判自己。
吟其实很在意蓝染“委托方的目标是你”那句话,她不愿相信自己第一时间直觉得出的结论,以至于在越狱后察觉到留在四十六室的人依然是蓝染时会这样缓慢前进,也不知目的地到底是外面还是大灵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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