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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当街袭杀(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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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七岁练武,十岁可胜军中百夫长,十五岁败京都第一高手易轻尘,十八岁挑战武林,如今已胜八场,对手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却不想……今日败得如此境地。”

“如此……不堪一击。”

那刺客眼里的神光满是失望,他叹了口气:“走过不你十招,想来这江湖你已无敌,的确是失望。”

李云水看着这人,眼睛里全是怜悯,甚至都不想多说一句话。

此番眼神,落在那刺客眼中,只觉得无比讽刺。可同时,又不禁被激起一阵豪情:“不过,你放心,五年之内,我必败你!”

李云水摇了摇头,幽幽一叹:“你不懂我的失望,五年之内……你也不能赢我。”

“士可杀,不可辱,今日之战,看来是不死不休了。”那人见李云水这般托大,又这般轻看自己,登时抓起地上的断剑,就要起身再战。

李云水盯着眼前的人,更加的同情:“不死不休?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你以为你所胜的人,皆是败在了你的剑下?”

“不不不!慎王府萧霁雪,世子萧霁雪……仅仅是抬出慎王府这三个字,你就不会输,更何况你还是慎王独子。更重要的是,你姓萧,只要塑阳还是塑阳,萧姓还是皇族,这天下只要还是姓萧的坐,你就不可能败。”

“你所谓的百夫长,京都第一剑易轻尘,甚至是武林八大门派,武力不可谓不卓越,高人不可谓不多。而你,气息紊乱,剑法柔弱,可能也就和你十岁较量的百夫长相当,若论杀人,可能还不及那百夫长。”

“他们怕了你后面的慎王,怕了慎王所代表的的皇族,仅此而已。”

李云水仰天长叹:“就连响当当的武林八大门派,皆是如此。”

“我所失望,也在于此,江湖以武功论英雄,却敬畏那与他们毫无关系的皇族,连真刀真枪都不敢出那么一下,又如何不让人失望?”

萧霁雪听得怔怔,一时无言以对。

当年那个百夫长,当时虽然败了,却立即被自己赐了千夫长,反正自己的老爹慎王总领军务。而那个京都第一剑易轻尘,本就和父亲相交甚笃。

至于武林八大门派,即使刀剑无眼,他手重了些,伤了几人,甚至死了几个人,人家都不敢多说一句,反而客客气气的将自己送下了山。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只是,自己为何就没有明白?或者说,现在才明白?

李云水说完,觉得实在无趣,转身走了。

“那你为何不装装样子,也让着我?”萧霁雪没由来一声大吼。

“我?我对你慎王府,无欲也无求。”

那斩钉截铁的声音,在这林间久久回荡,李云水早已走远。

江南经济繁盛,那些富人家庭,有大把的银子来供子弟读,也想通过科举一途,由商转士。因此,学自然水涨船高,风头一时无两。

那些个富家子弟附庸风雅,千金也如九牛一毛,于是便建造了这花间庭,可吃可喝可玩,偶尔举办会诗会,博一番名头。

现如今,花间庭人满为患,无论是官员名流、富商大贾,还是贩夫走卒、引车卖浆,此刻都紧紧的靠前聚拢,一时之间水泄不通。

如此以来,外面的街道就空了出来。

那空荡荡的街上,有一处茶馆,门口搭了把遮阳伞,下面摆了竹桌竹椅。此时李云水便悠闲的坐在那里,左手摇着一把蒲扇,右手端着一杯茶,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拥挤的人群。

一个衣着绸缎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手下,悠悠然在外面转了一圈,感慨道:“佛教作为塑阳国教,民众拥护笃信,也算是一番盛况。”

“都是……先生尚佛,给了他们充足的地位和尊重,此等景观,塑阳四百八十寺,都应前往京都朝贺才是!”那先生身边一个瘦小老头弯了腰,奉承着。

“你这老东西,真是成了精!”

那中年男子笑骂道,忽然他眼睛一瞟,看见街边小铺坐着一个年轻人,那姿态当真是相当悠闲。于是,他走了上去。

“小哥,竹解法师讲禅,大家都趋之若鹜,恨不得坐到最前边儿去,你倒好,哪里没人坐哪里,这是为何?”中年男子弯下腰,饶有兴趣的看着李云水。

“呵呵,你觉得此时,还能挤得进去?”李云水淡淡的笑着。

“嗯,这倒也是。”那中年男人点头:“看来,我也找不到座儿了,小哥介不介意我在这一坐?”

李云水伸手一招:“请坐。”

那中年男子也不客气,走了过来。瘦弱老者赶紧上前,拉了椅子,到里屋同那掌柜要了一杯茶,规规矩矩放在桌上,尔后就静静的站在中年男子身后。

当此之时,竹解的禅经也开始讲了起来,人群之中传来阵阵惊叹,鼓掌之声不绝。

“小哥,你觉得这经,讲得如何?”中年男子咂摸着茶水,转头问李云水。

“兄台,你这就是高看我了。”李云水放下茶杯,笑盈盈的说:“我之于禅经,无异于风于马于牛,不相及,不相及的。”

中年男子笑笑:“我倒是以为,实在是不如何。”

“哦?愿闻其详。”

“禅经,说到底其实是为人之道。人人趋之若鹜,大抵是希望寻求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或者是感受到一点安慰,这是禅经的本质。其实,也和圣贤之无所区别,都是劝人听从天命、安于宿命罢了。”

中年男子娓娓道来,又慢慢饮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竹解和尚太过年轻,从小就在寺院研读佛经,要说义理、注解之类,他可能的确不错。”

“然而,说到人生,他其实很荒芜。未曾有过起落,也未曾有过成败,或者说,酸甜苦辣四味都未曾识得,又何谈人生?”

“所以,我以为,竹解和尚若是经过一番阅历,或苦,或甜,或甘,若能依旧佛心不改,把自己活通透,活明白,或可成就高僧之名。”

“不过,现在的他,还太过稚嫩,不过是照本宣科,难以有什么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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