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前因后果
霜姨娘哭诉着，直接连滚带爬地爬到北野翰的脚下，伸手欲要拽住北野翰的衣袖。
“究竟是怎的了？”不留痕迹地后退一步，北野翰避开霜姨娘的触碰，深邃的瞳眸深处酝酿着一抹厌恶。
隐藏得很深，并没有让人看出来。
霜姨娘没抓住北野翰的衣袖有些不甘，想到憋在肚子里一股子的话也不执着于继续去扒拉着北野翰，跪在地上抽泣起来:“回王爷的话，臣妾不过是想前来新房中看一看侧妃娘娘，慰问几番。臣妾自知独身一人来新房中不合规矩，因而臣妾看了一眼便要走。不料侧妃娘娘不知怎的心生不悦，便伙同丫鬟将臣妾抓进房来一顿毒打。王爷，霜儿平白无故被人一顿好打，心中委屈，求王爷替霜儿做主。”
站在一旁的元卿伊听闻一席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倒是新兰，随着霜姨娘每多说一句，新兰巴掌大的脸就沉下一分。
“王爷，不是这样的，是霜姨娘进门挑衅在先，最后自己摔倒，磕破头。”到最后忍无可忍，新兰直接了跪在地上，一脸愤怒地看着霜姨娘。
灵动的眼几乎能喷出火来。
这霜姨娘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
元卿伊挑眉，没主动去附和新兰的话，心间早已经给新兰竖了个大拇指:护主的娃总能在关键时候给敌人添堵，没看那霜姨娘的脸色都变了嘛。
“你……你胡说。”霜姨娘顿了一顿，鲜血下的脸色闪过一抹慌乱，不由得抬头看向北野翰。
发觉北野翰没有任何反应，亦没有听信新兰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霜妹妹又不是半大点的孩子，怎么会自己摔倒？真是奇怪。”尴尬的沉默间，站在北野翰身后的虞姨娘将目光瞥向霜姨娘。
只看了一眼便收回，垂下眼皮，让人再也看不清楚其中的神色。
有一人带头，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暗暗讨论，压根不闲事大。
而与霜姨娘要好的贵姨娘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一般，脱口而出:“霜姐姐为人小心谨慎，走路亦是小心翼翼，从不摔倒，何况新房里平坦得很，又怎么会摔到头？莫不是侧妃娘娘的贴身丫鬟看错了吧。”
一席话十分有深意。
明里说是新兰看错了，暗里则是认定了霜姨娘就是主仆二人打的，至于新兰的说辞也不过是是元卿伊让其如此说的。
不然一个下人，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对，我怎么会自己摔倒，分明就是侧妃娘娘主仆二人将我殴打至此。”见不少人都偏向自己，霜姨娘心下一喜，指着新兰厉声道。
喧嚷一时间恢复沉默，众人齐齐看向一身红装的元卿伊，带着审视，带着嘲讽。
一时间矛头又落回元卿伊身上。
“小姐……”新兰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对上诸位姨娘控诉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无碍，你先退下吧。”柔声细语，元卿伊上前一步走到新兰身边。
新兰单纯，怎么会是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的对手。
“王爷也是同诸位姨娘一样的想法吗？”待新兰起身后退，元卿伊扫视了一下北野翰身后的女人，刻意在虞姨娘身上多停留两秒。
被元卿伊特别注意的虞姨娘只觉得神经不由自主变得紧绷，娟袖下的双手紧紧交.合在一起，面前强撑着淡定。
勾起一丝嘲弄，元卿伊将视线拉回北野翰身上:“若我说我是被冤枉的，王爷可信？”
“怎么说？”瞧见元卿伊眼里的犀利，北野翰饶有兴趣地出声，对元卿伊接下来地话多了几分期待。
“霜姨娘以下犯上，仗着王爷对其的宠爱到妾身和王爷的新房里撒泼，扬言妾身妄想用美貌勾引王爷，她自诩是为了王爷考虑，将新房内的大喜之物损毁。妾身气不过，骂了她两句，她便心生杀意，欲要至妾身于死地。妾身觉察闪躲，霜姨娘控制不住力道，摔倒磕破了头，扬言王爷看到她受伤必定会认为妾身乃是一名毒妇。后将动静闹大，引来王爷和众姨娘。”
一口气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说出，清脆的声音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好听得紧。
其间的真真假假参合，让人听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一时间，怀疑的云朵在霜姨娘和元卿伊头顶上漂浮，迟迟不选定人落下。
“你个贱人，瞎说什么？我并未损毁大喜之物，只摔了一个酒杯罢了，那桌上的新婚八宝分明就是你自己打碎的。”事实被道出，霜姨娘紧张的看向北野翰。
发觉北野翰眼中有深意后，整个人慌了，想起元卿伊的话直接将其间的漏洞指出。
说完之后霜姨娘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你框我。”
“呵呵，我若不如此说，你又怎会承认你的罪行。”轻笑一声，元卿伊不再做回应。
事情水落石出，正是霜姨娘一人作妖。
众人听闻，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暗道霜夫人的大胆。
霜姨娘受宠她们皆是知道，只是没想到她竟会恃宠而骄到这个地步。
“霜姨娘，你可知罪？”北野翰不傻，问罪的气息尽数压在霜姨娘的身上。
“妾……妾知罪。”心知已经再无反水的可能，霜姨娘血色遮掩下本就苍白的面容越发惨白，惧怕北野翰的同时心中也恨极了元卿伊。
“既然承认了罪行，那便接受应有的惩罚。”
北野翰冷血，突出的话更是薄凉，在霜姨娘大惊，还未来得及替自己求情之时，便已经定了霜姨娘下半生的生命轨迹:“来人呐，霜姨娘恃宠而骄，以下犯上，破坏本王的洞房花烛，罪无可恕。现阁去其姨娘的身份，丢入军中充当军ji，一生不得离开。”
今夜月明星稀却如同天雷滚滚。
北野翰的话落在霜姨娘耳中如同死神拿了镰刀前来索命，整个人颤抖不止:“王爷，臣妾知错了，求求王爷不要将臣妾贬到军营里去充当军ji啊，王爷。看在妾伺候了你多年的份上，饶恕臣妾吧……”